纳兰鸢岫在弥世遗孤看到了仇恨和愤怒,而弥世遗孤一股的火气,竟然要比恨之东方影更甚——
到底是自己用了心的人,感同身受之间,恨之入骨。
弥世遗孤脑海中跳蹿出来的记忆太过鲜明——
那一次,和纳兰雨落在灵域相见,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却不想几杯果酒下肚,满满的竟是情殇——
武玄月那一张幽怨感伤的脸,闪烁间,一声哭泣而下,哭碎了弥世遗孤的心。
那一句“我……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娘了……”
武玄月不过是酒后之言,发自肺腑,伤感至极,却在自己露出软肋的时候,已经虏获了弥世遗孤的芳心。
还有哪一次,弥世遗孤依照纳兰鸢岫的命令,偷走了鲲鹏神兽,武玄月从湘水之地归来之时,竟已成了天门的阶下囚,武玄月走投无路,只能够投靠这弥世遗孤——
又是一次酒后交心,武玄月再一次把对父母的怀念挂在了嘴边,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心头万绪,再一次被武玄月的伤感迷惑了心智,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弥世遗孤从小出生就没有所谓的父母,若是非得要说这天下他的父母谁人,牵强之间,只能够这般解释——
以天为父,以地为母。
没有人类的情感,弥世遗孤不知道血肉之间的亲情到底是何种感受,更不能够体会这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羁绊为何这么繁琐而又难以割舍,但是自从他认识了纳兰雨落之后,他的内心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他开始在意一个人,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时刻想知道关乎她的一切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他时常会想念那个女子,他的一颦一笑,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的心情时刻牵动自己的心情——
她开心,弥世遗孤便想和他一起开心;她不开心,弥世遗孤就想哄着她开心;只要能够让她开心,自己什么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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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问住了话,纳兰鸢岫突然止声不语。
哑然间,纳兰鸢岫盘珠凝视弥世遗孤良久,登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心如止水的内心,咚咚咚跳个不停,从来未曾有过的威慑感,竟是来自于眼前之人。
纳兰鸢岫几分躲闪,低下了头,暗自心思道
不过是说到了纳兰雨落的父母的问题,竟已经让这弥世遗孤愤恨怒视如此,若是让他知道了,之后这两个过得是猪狗不如的生活的时候,那他还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眼看纳兰鸢岫一副欲言又止,眼神躲闪,弥世遗孤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攀爬而来。
弥世遗孤脸色冷峻,有生以来第一次地逼问,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说下去!纳兰至尊,我想知道——”
纳兰鸢岫心头突然一颤,却也连头都不敢抬,转而转身盘珠依旧,心生畏惧,不敢去直视弥世遗孤的双眼。
纳兰鸢岫是天底下的智者,也从来不会谎言以对,若是她不想说的话,便是不说,却也不会扯谎来骗过人心。
而现在这般处境呢?自己还能够瞒得了几时呢?
果然,眼看纳兰鸢岫不愿透露任何,弥世遗孤断然不肯妥协让步半分,只见他阴冷一笑,缓缓道——
“纳兰至尊若是有难言之隐,弥世遗孤也就不再逼问如何,不过我想说的是,若是我弥世遗孤想要知道的结果,瞒不了多久,这天门间不是每个女子都是规规矩矩守口如瓶,自然少不了长舌多事之人,天门高位玄学基础,占卜过去未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我说的没错吧?纳兰至尊——我想,若是以我今时今日纳兰师尊的地位,想要知道关于纳兰雨落的过往,在天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弥世遗孤此话说的淡如水,可是字字如刀,句句扎心。
听到这样咸淡冷静的威逼言语,纳兰鸢岫眼睛微微震颤,继而黯然失色,转身凝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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