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瑞惊怔,怵然良久,只见这段八郎的举动和平常大相径庭,顿时心中咯噔一声响。
若是放作平日,只怕段八郎还未等曹云飞发话,这方便撸起袖子,冲上前去,冲锋陷阵,管他谁谁谁,只要打得够尽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对不用嘴!而仅是今日呢?
老实说,刚才看着曹云飞欲要发作操手打人之际,锦瑞想过要冲上去,挡住曹云飞的攻击,只是奈何自己身材矮小,只怕这只身挡去,自己这小身板半条命都要搭进去。
锦瑞素来鸡贼,眼睛活法,脑子灵活,最清楚趋利避害的道理,这种自毁自己身体的事情,得不偿失,也未必能够挽救得了局面,索性就躲在一旁。
而自己万万没有想的是,这一次冲上前去阻拦曹云飞发飙的人,竟是白虎军最没有脑子的段八郎!
段八郎不但挡下了曹云飞一拳,还用自己庞大的身体,钳制住发了疯的曹云飞——要说就曹云飞人高马大的身形,白虎军能够依仗体力压制的人,也就属段八郎这头蛮牛了。
而当段八郎口若悬河而来,劝说曹云飞言谈之间,锦瑞更加惊讶,断然没有想到,这家伙何时有了这样高的觉悟了?
这样对比起来,锦瑞还真是要有几分惭颜,自愧不如。
眼看曹云飞一阵拳打脚踢,发泄不爽,段八郎始终弓腰横抱对方,丝毫不肯让步,直到达到内脏破裂,鲜血从口而出,段八郎始终如一,如铁锁一般,硬着头皮死扛到底。
曹云飞打雷了,也发泄够了,这方喘着粗气,手脚老实了许多,嘴上却还是不服输叫嚷不直:“段八郎,你给我松开,我不打人!”
段八郎咬着牙关,摇了摇头,到死都不肯放手。
眼看到此,曹云飞气的那叫一个肝颤,却也是那眼下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曹云飞何尝不知道,若是自己这一拳过去,就会断送了自己和万户行的所有合作关系,这个人自己讨厌至极,恨得牙根生疼,可是偏偏自己得罪不起!
万户行金万千掌握着西疆商业命脉,财大气粗,目中无人,自己就讨厌他那一身铜臭,还不自知的腐朽味道,到底是曹云飞年少气盛,这才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头脑发热,什么前途都不问不顾了。逆转天下之女丶
曹云飞怒发冲冠,喑噁叱咤道:“段八郎,你是不是疯了!快放了伶仃!”
段八郎鄙夷而去,轻蔑一笑:“呵呵~曹云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个西疆继承人的样子没有?刚才你说得好听,要让金万千知道西疆的主人是谁,你告诉西疆的主人是谁?”
曹云飞愕然,恼羞成怒道:“西疆的主人将会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没有楚伶仃!”
听到这里,段八郎苍凉一声苦笑,泪水夺眶而出:“是吗?这样的话,你到底说给多少女子听过?你不能没有楚伶仃?呵呵~你不能没有楚伶仃!那你说我到底算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炸开了锅,只看这段八郎虎背熊腰,面若张飞,粗狂武夫一个,竟然……竟然……
竟然会像个小女子一样,泪水连连,怨妇一般的声声哭诉,只字片语之间更是声讨曹云飞种种负心行为,这样的场景可谓是,太刺激心脏了!
曹云飞瞠目结舌,浑身一哆嗦,只看这段八郎八尺男儿,体格比着自己还要健壮多少倍,自己知道这家伙脑子不好使,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偏执走火入魔的地步?
什么叫做你到底算什么?这怨妇声讨负心汉,手持小三儿的场景,算什么鬼!
曹云飞如此惜面子如命的人,此时此刻自己的脸当真是掉了一地,这段八郎一手抹泪,一手封喉,样子瘆人的很。
曹云飞吓得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更是羞的连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是什么鬼情景?
“段……段八郎……我管你是谁!你脑子没泡的话,赶紧给我送手!”
段八郎哭势更甚,愤怒反驳道:“我不!你若是再要跟这个妖女纠缠不尽,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曹云飞这会子功夫,当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段八郎的脑子绝对出问题了,而且这病还真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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