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期自然是吃过早饭来的,他起的早,吃的饱饱的,就怕安华锦考校他武艺,他没力气。所以,为了刷安华锦的好感度,他是卯足了劲,做了全副武装的充足准备。
孙伯传了安华锦的话后,顾轻期高兴地点头,被孙伯领着去了练武场。
安华锦也没让他等多久,简单地用过早膳后,也去了练武场。
顾轻期规规矩矩地抱拳行礼,“七嫂。”
安华锦扬了扬眉,“你喊我什么?”
顾轻期“呃”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嘻嘻一笑,“在七哥面前喊习惯了,我喊您七嫂,七哥可爱听了,这就喊顺口了。七嫂勿怪。”
安华锦瞧着他,“喊我小郡主。”
喊七嫂也太早了点儿,八字刚一撇而已。
“是!”顾轻期顿时不敢嬉皮笑脸了。
安华锦揉揉手腕,围着他走了一圈,“你只管进攻我,从各个角度,不拘留余地,用全力,我看看你的武艺几斤几两。”
顾轻期点头,他本来就做好了准备,如今更不敢不听话,所以,当真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从各个方向攻击安华锦。
他刚出手不过三招两式,安华锦就试出了他的深浅。
他这武艺,果然不同于顾轻衍,也就是跟府中的武师学了些防身健体的功夫而已。自小没洗精伐髓日夜勤练,没有根基,比寻常人,是不差,也不算花架子,但在军中,这样的功夫,一抓一大把,没什么出彩之处。
不过,贵在他一心向武从军,很是搁打。
所以,安华锦很有耐心地,锻打了他半日。
半日后,顾轻期趴在地上,十分地狼狈,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一脸惨兮兮地看着安华锦,“七嫂,我不行了。”
安华锦挑眉。
顾轻期眉毛一跳,立即改口,“小郡主,我不行了。”
安华锦闲闲地站在他面前,“不过半日而已,你便坚持不住了?你这般体格,若是待在军中,也不过是混个末等的大头兵。南阳军百万兵马,都是精钢铁打的身子骨,没有一个是窝囊的。”
顾轻期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完全是毅力支撑,“我、我还行。”
安华锦轻轻抬脚,没用什么力气,又将他踹趴到了地上,“你是顾家九公子,何必去军中吃苦?坐享富贵?不好吗?军中有什么可向往的。”
“不,我要从军。”顾轻期又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站不稳,眼神却十分坚定,“小郡主您不懂,生在顾家,外面人看着顾家荣耀非常,但只有身在顾家,才知道,规矩之下,是家族庞大强力的安排。我不想走一条家里安排好的一眼看尽一生的路,我要走出顾家人的安排,走一条不一样的路。最起码,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路,没有别人安排的路。”
安华锦讶异,“这么说,你只是为了摆脱家族安排,才从军?不是真喜欢从军?”
“也不是。”顾轻衍摇头,“我是想从军,自小就想。可是家里人不同意,我父母也不同意,不给我请武师,我只能跟家里的护卫偷学。”
他说着,黯然起来,“直到今日,若不是七哥说服了爷爷,爷爷同意,我依旧不能如愿。”
安华锦点头,问他,“我再踹你一脚,你能站得住吗?”
顾轻期咬牙,“站不住也还能爬起来。”
这意志,的确是足够坚定。
安华锦笑了笑,“行了,你七哥在这府里有一处供他休息的客院,让孙伯领你去,沐浴换衣用膳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去我书房。”
顾轻期睁大眼睛,“您的意思是?”
安华锦淡笑,“不是只有武功好,才有资格从军,匹夫之勇,素来也只能做个大头兵,但你若心坚意志,且头脑聪明,兵策精通,便能做一军统帅。下午我考考你兵法。”
“好嘞。”顾轻期咧着嘴笑开。
笑的太狠,浑身疼。
孙伯一直在一旁看了半日,楚希芸知道顾轻衍将顾轻期弄来安家老宅交给安华锦调教,早上醒来后,听宫女嬷嬷说起,也很好奇,便也悄悄坐在远处的亭子里看,看安华锦打顾轻期,一次次无还手之力,她都觉得浑身疼。
孙伯上前扶着顾轻期,一把年纪的老人家最是受不住俊俏少年挨揍,“哎呦,九公子,您跟老奴来,我家小郡主下手也太狠了,老奴有几次都想上前来拦着,不过没敢。”
顾轻期高兴地笑,“幸好你没上前拦,否则小郡主怕是得把我踢出安家老宅。”
孙伯小声说,“我家小郡主啊,老奴也是第一次看她如此教导人,大约是她自小在老王爷跟前,也是这般受教的?”
顾轻期欷歔,“怪不得小郡主厉害,我爷爷若是天天这么对我,也能将我打得有出息有本事。”
孙伯呵呵笑,“顾家和安家本就不同,一个是诗礼传家,一个是将门,这教导子孙的方式,自然不同。”
顾轻期也跟着笑,“可惜,我就是顾家一个反骨的,不想学诗礼。”
孙伯呵呵笑,心想着,您大约不是第一个反骨的,依他还没昏花的老眼来看,顾七公子才是,他与小郡主过招时,那剑锋武功,厉害极了。不过若说一心从军,那他也还真是顾家最特别的一个。
安华锦虽然没出什么汗,但晒了半日,也想回去沐个浴。
楚希芸从远处的亭子走出来,来到安华锦面前,见她微扬着嘴角,心情很好的样子,她心下跟着一松,“表姐,你也太狠了吧?看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