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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华锦敢小看陛下吗?一直一来,她没有的,也不敢小看。
她在陛下面前,从来都是提着一百二十分的心应对,每说一句话,都在心中反复打三遍草稿,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哪怕一个小玩笑,都是拿捏过的。
不过楚砚今日提醒他这话,还是让她微微心惊,她想着,她大体还是错估了陛下的心思深沉,她来京中日子浅,与陛下接触的不多,不像楚砚自小长在他身边,受他教导,若论什么人对陛下了解的最深,一是张公公,再应该就是楚砚了。
安华锦垂下头,用脚尖辗了碾地,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楚砚提点她,她得承情。她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楚砚,认真和气,“多谢七表兄提点。”
楚砚见她将他的话听进去,脸色稍好,“你明白就好,别犯糊涂,只要安家不想反,你总要拘束着自己,不能太任性。”
安华锦弯起嘴角,“实话告诉你七表兄,只要安家不是被灭门惨案,不是门庭不能支撑,不是被帝王踩到脚底下草都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安家也能忍辱负重不会反。”
楚砚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摸摸她的头,声音沉重,“好,我懂了。”
安华锦这一刻,总算是从楚砚的身上找到了亲表兄的感觉,她多久没被人摸过头了?她抬眼,盯着楚砚一触即离在她眼前扫过的衣袖,久远的不敢忘记的两个亲兄长的脸浮现在眼前,若是他们还在的话,她大体是不用这么辛苦的。
楚砚微微测过身,将手背负在身后,看着宫门的方向说,“你跟顾轻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与我说实话。”
安华锦眨眨眼睛,回过神,也将手背负在身后,左右手互相捻着手指,跟着他一起看着巍巍宫门,云淡风轻又漫不经心地说,“与你说实话,就是我喜欢死他了,舍不得退婚,却又不敢嫁给他,如今,只想拖着,我不嫁,也不想让他另娶别人。”
楚砚猛地转头看她,似乎难以明白她的脑回路。
安华锦依旧看着宫门,面色有几分怅惘,声音压低,轻飘飘如柳絮飘落,“七表兄,你至今仍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所以,我即便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楚砚凝眉,半晌说,“你不说,我是不懂,但你说了,也许我就懂了。”
“你没必要懂。”安华锦转过身,面对他,“你只需要知道,陛下想要取消婚约,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就要拉着顾轻衍一起,就算是让他陪着我一起胡闹也好,总之,如今,我不嫁,也不退婚。”
“那将来呢?”
“将来再说。”安华锦很是看得开地说,“也许有一天,我就嫁给他了,也许有一天,我觉得没意思,就不拖着他了,果断解除婚约了。我还年轻不是?另外有南阳军的底气,也还折腾的起不是?”
楚砚无言。
安华锦见他再没别的话,利落地翻身上马,拢着马缰绳,又想起一事儿,“七表兄,你可否知道当年我出生时,南阳王府欠了漠北镇北王府一个大人情?我也是近日提起别事时才想起爷爷与我说起过此事。”
楚砚正了神色,“不知,你与我说说。”
安华锦马缰绳打着晃,一圈又一圈,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与他听,“这个人情,南阳王府早晚得还。我爷爷如今还健在,若是如今镇北王府让他还,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也不会理会,但若是将来我爷爷百年之后不在了,镇北王府让还,这人情,就会落在唯一的我的头上。”
楚砚点头,“我晓得此事了。”
镇北王世子苏含马上就要进京了,镇北王府显然是自二哥死,三哥式微后,坐不住了,大约是派苏含来探探京中的形势。既然当年南阳王府与镇北王府有这么一桩旧事恩情,待苏含进京,他早先准备对他的方式,似乎也得换换。
安华锦打马回安家老宅,穿过荣华街,正遇到了善亲王府的马车。她不着急,索性勒住马缰绳让路,让善亲王府的马车先过。
不料,善亲王府的马车来到她身边时,停了下来,车厢帘子挑开,露出楚思妍一张娇俏的脸,她看到安华锦,竟然有几分欣喜,“安华锦!”
安华锦侧头看着她,也笑着打招呼,“楚思妍!”
她喊她的名字,她也喊她的名字。
楚思妍睁大眼睛看着她,“几日不见,你怎么美了很多?”
这是什么夸人的新方式吗?
安华锦觉得她嘴真甜,怕是今日吃了蜂蜜了,她也笑着花样反夸回去,“你也水灵了很多,就如水蜜桃一样,看着又娇又嫩又水灵,让人看了想咬一口。”
楚思妍:“……”
她不争气的脸红了。
她羞涩地看着安华锦,娇呼,“呀,你怎么这样啊,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安华锦低笑,用很认真的眼神说,“我说的很真诚的,你不信自己照照镜子。”
若是刚才见她,还不像水蜜桃,有夸大的成分,如今脸红若云霞,粉红粉红的,可就像了七八分。
楚思妍到底是小姑娘,闻言立马从袖中拿出镜子,照了照,惊讶地说,“好像你说的很对,原来我也变好看了吗?我今早照镜子,还没有这么好看。”
安华锦:“……”
这天真可爱的姑娘啊,是善亲王府的。
楚思妍美美地照了一会儿镜子,欣赏够了自己的美貌,才恋恋不舍地将镜子收起,看着安华锦,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