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临去机场前,方晟主动打听副省长沈直华的情况。
对于沈直华,方晟其实存有某种心结:他是徐璃的初恋情人,不管效果如何总之得到她u身他又是京都圈子弟当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才四十岁已有一年副省级从政经历,稳稳压詹印、吴郁明大半个身位。
因此一直以来方晟都认为所谓“三驾马车”是伪命题,甚至怀疑个别人操纵舆论把京都传统家族势力子弟推在前面,目的在于掩护沈直华等新生代子弟顺利上位。
拿沈直华来说,低调地从副市长一路做到副省长,没经历过任何挫折和风波,最高层呵护之意不言而喻。
相比之下詹印困守秦川多年,拚死累活还是在最高层直接干预下才弄了个副省级,已是皇恩浩荡、感激涕零、惶恐之心溢于言表!
人比人气死人呐!
更令方晟警惕的是,沈直华似乎是精心打造的完美领导干部,没有绯闻,清正廉洁,在冀北任职时居然有“沈青天”之称,真是奇了怪了。
樊红雨沉吟道:“在省领导当中他不引人注目,做事循规蹈矩从不越池半步,没有充满个性的言行,没有挑战现行体制的作为,总之是那种温吞水似的挑不出毛病的领导干部。”
“一点毛病都没有?”
“唔,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手底下人都说他非常自律,不争权、不好色、不贪财,好像挺完美。”
方晟想了半天,试探道:“听说他喜好收集古玩?”
“他老婆唐巧是中华文物鉴赏协会,半官方半民间的行业协会,挺唬弄人的,”樊红雨笑道,“因为这层关系,原山不少老板假借委托鉴定往沈直华家送古玩,他连门都不给人家进,门口专门用红漆写了四个小字不鉴古玩,一段时期传为原山官场佳话。”
“这才叫虚伪,或者叫沽名钓誉!”方晟哑然失笑,“不收就不收呗,非要在门口写字,岂不是提醒人家把古玩直接送到京都老婆那边?”
“唐巧收鉴定费名正言顺啊,其中的把戏谁不明白?不愿戳穿而已。”
方晟下结论道:“古玩是他的爱好,也是软肋。”
樊红雨白了他一眼:“该不会为徐璃跟他决斗吧?”
原来她也知道沈直华是徐璃的初恋情人。
“我走了,拜拜!”方晟无言以对,匆匆辞别。
到京都几个部委司处转了一圈,按事先制定的策略方晟不作过多努力,也不扯后腿,详细介绍完情况恳请“酌情考虑”。
那就是不着急的意思了,司长处长们心领神会。
民政部离京都师范大学只有两条街距离,方晟一时起了兴头步行过去找燕慎喝酒,燕慎车子已开到四五里之外,赶紧掉头来到大学对面的小酒馆。
燕慎经常在这家吃,存有几瓶好酒,随便拿了瓶十年茅台两人对半分。
先谈姜姝的近况,这是方晟特意找燕慎聊天的最直接原因。
燕慎说欧洲顶尖专家组制定的康复方案包括体能训练、心灵陶冶和意志巩固,有针对性地进行治疗,每天安排包括:花田妇贵
燕慎知道对方所说“感觉”的含意,斟酌良久道:
“某种失落和边缘在所难免,重大活动合影站位也觉得不自然,但总体还好,从去年起家父已逐步调整心态,毕竟还在第一线。外事活动很多,几个月下来颇为吃力,大概你岳父和吴曦也深有同感吧?从这个意义讲急流勇退是应该的,精力够不上了,自己累,还挡着底下人的上升通道。”
方晟很意外:“照这个意思,伯父打算过阵子主动退?”
“看情况吧,本来最高层拿他当挡箭牌,意在保护你岳父和吴曦留任的他要是退了,他俩咋办?”
“原来是这样”方晟长长沉思。
本来想通过燕慎打听关于最高层安排詹印的nei mu,从燕首长的心态分析可能主动回避最敏感的人事任免。
然而燕慎却主动挑起话题:“詹印的事家父听某位领导提过,主要有三层意思。一是长期把他放在秦川不合理,干部交流应该跨省二是大家都说詹印能干,抓经济到底行不行?三是当了六年市委书记,提个副省级也是应该的。”
“我的理解是,那份内参发挥了重要作用?”
“没内参最高层就不知道?”燕慎笑道,“原来所有人都装糊涂,内参的作用是让所有人都装不下去,必须面对现实。”
“从这一点来看,京都更倾向沈直华、陈皎还有低调升官的新生代子弟。”
看到这句话,燕慎突然起身打开包厢门,四下看了下将门反锁,又关好窗户,表情严肃地说:
“有几句话可能老弟不爱听,风闻而已,想不想知道?”
方晟的心怦怦直跳,强笑道:“燕兄都快说出口了,岂能咽回去?”
“今上”燕慎指指头顶,“好像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吴郁明和詹印!”
“咚!”
胸口仿佛遭到重锤,霎时呼吸急促,空气变得火辣辣每吸口气都觉得艰难,勉强控制住情绪,方晟问:“怎么看出来的?”
“微表情、语气等等,宋老爷子去世后老弟在京都四处奔走当时傅首长想动手予以惩戒,他有些犹豫,迟迟拿不定主意,然后陈首长和家父态度坚决地反对,便不了了之”
原来当时真的是在走钢丝啊!
方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问:“骆常委呢,那次没趁机落井下石?”
“都知道他对你的敌意,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