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朝阳怔忡数秒钟,试探道:“方哥,两个区关系到几十个处级、上百个科级编制,尤其涉及景区管理和后续投资,很多位置非常关键啊。”
方晟笑了笑,道:“是很关键,但这个时候跟他抢明显不合时宜,他吃相难看,我不能陪着难看;他达到提拔副省级条件,我没有,还有好几年资历要熬,锱铢必较的话以后谁跟你搭班子?景区那边只要不是本土派霸着位置,他任命与我任命有何区别?他走了,那帮人还不是我接手,你说呢?”
听方晟层层剖析到这一层,房朝阳方才醒悟过来,笑道:“看来我到鄞峡锻炼是对的,跟在方哥后面真涨学问。”
“此次大调整你只须把握一点,无论提拔还是平级调动务必做到一刀切,严格按条条框框来,”方晟道,“我觉得可以设置张打分表,工作年限、级别、职称、荣誉等直接量化成分数,然后由高到低选择备选单位,比如我91分,你90分,那么有好单位、好岗位让我先挑,这样都不会有意见。”
“对,备选单位以及岗位也公示出来,不搞暗箱操作——我又不打算在鄞峡打江山,何必暗藏私心?”房朝阳道。
方晟笑道:“想通这一点就好办了,唉,很多领导干部呐就是太执著,总觉得我的地盘我做主,其实却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向天再借五百年也没用。”
房朝阳如释重负离开不久,白翎打来电话,反映了一桩很严重的问题:
香港秘密实验室正式运行第六天,就有不明身份者在别墅四周转悠,看来国际间谍的嗅觉真不是盖的。幸好白昇长期在军营服役,警觉性很高,立即下令工作人员低调行事,尽量避免外出,一些关键部件、禁运器材等也暂时封存在港口,防止被那些间谍盯上。
“驻港部队总部那边有没有反谍人员?”方晟问。
白翎道:“总部深受各方关注,一举一动都会被西方无底线地放大,所以只能在突fa qing况时出手,平时不便插手。”
“老盯在周围可不行,时间久了难免露马脚……你有主意?”
“那些人都有来头,不能轻举妄动,除非,除非在附近弄个假据点吸引他们注意力。”
“好啊,我立即让人落实,”方晟道,“找个类似结构的别墅,同样养一批人,每天进进出出,里面也有实验室,不,索性就联系蔡博士的导师在香港搞个真实验室,一切便合理了。”
白翎悠悠道:“在那边,如果有个把间谍失踪,会引来更多关注……”
白翎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很少这么含蓄,方晟先是一愣,几秒钟后旋即悟出她的意思:
此事还得麻烦鱼小婷出手!
因为鱼小婷的特长就是反谍,对付那些盯梢、监视者自然小菜一碟。
然而白翎之所以含蓄,是有一层很深的顾虑:当初与fbi订的两年之约快到期了,虽说这期间对方一直小动作不断,毕竟没撕破脸面;倘若鱼小婷到了fbi在东亚的大本营香港,势必遭到疯狂围剿!
但这事儿非得鱼小婷不可,换其他人都不合适;要出动鱼小婷,又必须得到方晟首肯。
这当中还有件尴尬事:白昇与鱼小婷原为夫妻关系,再度见面情何以堪?想到这个关节,白翎也没有把握。脚踏巅峰
“够了!”方晟简直被她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所折服,无奈道,“如你所说,白翎觉得……”
“我是最适合人选,抓间谍本来就是我的拿手好戏,”鱼小婷冷静地说,“可你担心fbi在香港布下陷阱,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
“百发百中,”方晟道,“我打算请大丁小丁出马。”
“他俩擅长反暗杀和反恐,没参与过反谍工作,要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fbi在香港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鱼小婷道:“几年前我只身捣毁过fbi在东亚多处巢穴,心理方面有优势;还有,在国内我投鼠忌器,到了香港我怕什么?真要玩命,敢跟我较量的并不多!”
方晟连忙说:“不要玩命,不要玩命,命只有一条,千万得珍惜!这就是我不想你去香港的原因,总在刀口舔血,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鱼小婷没吱声,静静想了很久,道:“一辈子躲在阴影里不是我鱼小婷的风格,这回有机会去香港,正好试探一下fbi底线,看看他们还有什么牌可打。惹恼了我,把fbi在东南亚、南亚的秘密据点都捋了!”
“和为贵,别动辙大动干戈,”方晟劝道,“要不这样,你去香港主要是抓俘虏,安全由大丁小丁负责,三个人相互也有个照顾……”
“他俩不行,还不如叫叶韵陪着。”
“呃,你们都怀疑她是间谍,万一知悉秘密实验室的事儿,将来会有隐患。”
鱼小婷侧过脸道:“我不会与白昇见面,那个毁了我一生的独身主义者,说穿了就是极端利己主义者!我和叶韵只在假实验室一带活动,抓到俘虏移交给那边反谍机关后转移阵地,静观其变。她没有机会接触真的实验室,我也不会透露任何与实验有关的讯息。”
“毕竟她曾经拿枪顶过你脑袋……”方晟还是患得患失,香港不比内地,汇集全世界情报界精英,局势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境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鱼小婷双手捧住方晟的脸,额头抵额头亲密地说:“只要知道在你心目中鱼小婷的份量,对我来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