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又沉默,隔了会儿突然换了个话题:“nei ji zi一个亿的问题,矛头直指向你。如果确定那笔钱来自赵尧尧,那么对你的定性就是guan ou jie,利用工程洗钱并牟取暴利,恐怕许玉贤也得牵连进去!”
“这会儿……能说吗?”
“保密电话,没问题。”
方晟道:“钱确实是赵尧尧给的,站在我的角度是不忍心看到周小容以及聚业毁于资金链断裂,站在赵尧尧的角度想对周小容有所补偿,此后互不相欠……”
白翎责备道:“一对糊涂蛋!这是一个亿,不是一千块、一万块,被z ji wei盯上你跳进黄海也洗不清!”
“赵尧尧预知日后有人调查钱的来历,做了好多手脚,从欧洲转到太平洋岛国,辗转十多道手续,并拆分成若干笔小额资金,从不同渠道汇集到巨隆账户。前些日子我又委托芮芸去香港,配合那边赵尧尧聘请的顶级会计师重新梳理账目,清理每个环节的破绽,估计没问题。”
“你呀,麻烦都出在女人身上……”白翎叹息道,话中似有深意。
捱到第十天,爱妮娅突然拿公用电话打到方晟办公室电话,含含糊糊说:
“行程顺利,后来没有联系。”
“为什么拖这么久?”方晟责怪道。
她顿了顿:“没有机会,也不敢随便联系。听说很多情报系统官员的家属手机都被做了文章,便于随时监控,当心点。”
方晟终于悟出原来爱妮娅担心自己的手机被白翎监控!
如果真那样的话,的确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方晟越来越感到白翎到反恐中心工作对自己的压力!
得到的另一个信息就是,爱妮娅把鱼小婷送入香港后便失去联系,鱼小婷在香港究竟什么情况,到目前为止一无所知!
香港,12月10日。
踏上这片原本是国人最向往,如今成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资本主义领地,鱼小婷深深吸了口气。她对香港并不陌生,早在二十一岁刚刚进入情报部门那年,执行的第三桩任务目的地就是香港。这是情报部门内部沿袭多年的规矩,新人要经历三个一:出一趟国门、单独执行一次任务、有一次失败或负伤的教训。
然而直到退役,鱼小婷都保持着无一失利的记录。
呼吸着潮湿略带腥味的海港空气,鱼小婷转到电器城买了只手机,当晚以邮件方式把手机号发给爱妮娅,然后什么事都不做,猫在廉价酒店里等消息。
12月11日,傍晚。
有个陌生电话打过来,中文略显生硬:“你是爱女士派来交易的代表张女士?”
鱼小婷提醒道:“我的委托人强调过任何时候不准提她的名字,包括姓氏。”
对方沙哑地笑了笑:“抱歉,我忘了她的要求。我叫威廉,接下来几天由我安排交易进程。”维和战队
“好。”
鱼小婷适可而止,穿好衣服后装饰好妆容:镜子里是个眼角皱纹丛生、皮肤暗淡、姿色平庸的中年妇女,身穿职业女式短西装,发髻盘成标准白领丽人造型,乍一看宛若香港常见的忙碌不休的上班族。
衣服熨帖而合身,勾勒出她玲珑凸透的身材,她是给躲在暗处的詹姆士看,告诉他自己身上没藏武器。
拎着皮箱来到酒店大堂,右侧便是休闲区。刚才办理入住手续时鱼小婷已将格局和情形观察得一清二楚,不过此时她假装茫然扫了一圈,抬步走向休闲区。
手机又响了,里面传来威廉冰冷的声音:
“交易取消。”
换普通人,这会儿肯定焦灼万分,反省自己几天来言行举止乃至每个细节,分析到底哪个环节露出破绽,甚至赶紧与爱妮娅联系,通报这个意外信息。
鱼小婷却镇定自若。
她知道交易取消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詹姆士根本没打算今晚交易!
对詹姆士来说,香港同样是杀机四伏的是非之地,选择在香港交易而非美国,出发点并非照顾爱妮娅,而是规避fbi无孔不入的侦查,况且在金融监管体系十分成熟的美国,一百万现金尤如烫手山芋,他完全没办法处置。唯有在号称自由之港的香港,他能从容布局交易,合法将现金存入瑞士等安全性极高的银行而不必担心被fbi发现。
在人地两疏的香港,詹姆士也害怕对方猝然翻脸并利用夜色逃逸。荃湾丝丽酒店一边是空旷无人的厂房区,便于隐匿、格斗、逃逸;一边是游客如织的商业区,一旦发生纠纷会导致sao luan,很容易引来警察,而香港警察向来以机能能力强、出警迅速着称。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特工,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选择在酒店附近交易。但交易地点过远,又不便随时掌控对方动态,存在不可测风险。
临时取消交易,詹姆士可在暗自观察对方到底有没有埋伏,并给对方造成强烈的心理恐慌——在拿到特制相机前,主动权掌握在詹姆士手里。哪怕交易过程中受到再多刁难和怀疑,爱妮娅只能乖乖咽下这口气。这一点詹姆士有足够自信。
每个优秀特工都是优秀的心理学家。这是鱼小婷上心理训练课时教官说的第一句话。
fbi深黯心理战,据说总部大楼百分之二十员工是心理学博士,测谎、反测谎、心理攻防、心理暗示、催眠等等,是每个fbi特工的必修课。
詹姆士玩这一手,在鱼小婷意料之中,因此她连武器都懒得带。
虽然心中有数,接完电话鱼小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