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巧！”方晟一呆，喃喃道，“对了，她是协会秘书长！”/p
“又升官了，协会党组成员兼秘书长。”/p
“好厉害啊，沈直华在白山意外吃了瘪子，倒在唐巧身上捞回来了。”/p
于正华到底出身于家，这里面门槛也精得很，接着说：“去年以来沈燃很活跃，京都盛传他甚得君宠，好几次视察都是陪同人员，有关部门也看菜吃饭的。”/p
“这尊唐三彩奔马俑其实是她私人收藏？”方晟问。/p
“对，因为彩俑都出自古墓，放在家里不吉利；另外协会也需要精品古玩充门面，一举两得，”于正华深吸一口气，“方哥，您觉得奔马俑与那对银镏金马相比较怎么样？”/p
方晟细细审视，轻挑眉毛道：“不说不知道，还真有些神似！”/p
“即便是臆造品总得有现成的样子，不然造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我请教过几位专家，都认为奔马俑就是银镏金马的原型！”/p
这就坐实了沈直华夫妇与晋西造假集团有关联！/p
也是几年来方晟始终惦记着、苦苦不放的初衷，说明当初看到沈直华与卓强密会后产生的直觉是正确的！/p
从晋西造假集团到沈直华，再到厉剑锋莫名其妙在伦敦守着半死不活的古玩店，必定有一根符合逻辑的线索！/p
然而尘埃落定之时，方晟反而有些忐忑，沉吟片刻问：/p
“刚才你说国内类似奔马俑有三四尊，不排除造假集团从其它渠道获得吧？”/p
于正华胸有成竹道：“我查过其它三尊，都在各省博物院公开展示，近五年内没有保养、出借等记录。做模本须经很复杂的工艺，要细微到每块肌肉、每个部位结构甚至局部放大毛孔，起码得在公众视野消失半个月或更久，唯有协会那边取放自由，作为秘书长，唐巧掌管所有展览室钥匙，连书面记录都不会留。”/p
方晟陷入长长沉思，于正华则动手把银镏金马重新包装起来，准备送到碧海博物馆做权威鉴定。/p
几分钟后，方晟慢慢说：“现在证据都要固化起来，没准日后用得上；此外要设法从唐巧那边做文章——沈直华不便四处活动，她却成天飞来飞去，到底做了些什么，与哪些人接触过，有无私下做生意等等，女人到底是女人，又不在体制内，做事不可能象沈直华那么精细，有沈燃那样的背景偶尔难免飞扬跋扈，但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她发现痕迹。”/p
“我记下了。”于正华道。/p
“多跟古玩圈、收藏圈特别是京都圈子交流沟通，很多事外界不知情，业内却不是秘密或者不当回事，注意收集，慢慢来不要着急。”/p
“好的，好的，我会做好这件事。”/p
来之前于正华已经打听清楚沈直华的背景，看得出方晟对这位对手很重视。/p
谈妥之后已是正午，方晟遂陪卫君胜、于正华到食堂吃工作餐，并打趣想想达建的自助餐真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卫君胜哈哈笑道品种再多，合自己口味的也就固定几样，看得热闹罢了。/p
跟找女人差不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嗯，方老弟不止一瓢。卫君胜挤眉弄眼道。/p
于正华想笑又不敢笑，脸憋得通红。/p
方晟气得直揉肚子，当着于正华的面又不便多说，只得警告道君胜在我家小兄弟面前要有央企老总的样子，他一直把你当作人生楷模呢。/p
卫君胜狂笑，但也没再打趣方晟——毕竟于正华是赵尧尧娘家人，过分开有颜色的玩笑不太妥当。/p
吃完后派车送于正华去高铁站，然后安排卫君胜到美华大酒店休息，这时鱼小婷发来短信，只有短短六个字：/p
人已出，去哪儿？/p
卫君胜狂喜，搂着方晟的肩说要不是怕挨打，我想热烈地拥抱鱼小婷！她太了不起了，什么事儿在她面前都手到擒来！/p
方晟怒道别抖，我这发短信呢……赶紧动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