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昭骑马正往家赶,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捂了脑袋,但仍然可以看见刺目的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他疼得呲牙,一个劲的催着身下的马儿快跑。
再不快一些,城里就要宵禁了。
杜云昭趁着渐浓的夜色飞快的驰骋,终于到了自家门前时,他几乎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幸好门房上的人见状不妙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扶起了云昭。
“三爷,三爷,您怎么呢?”
杜云昭和跟前的人道:“别瞎嚷嚷惊动了老太太。”
他便回了自己住的竹据。房里服侍的丫鬟见状也吓了一大跳,红玉担心不已的问道:“三爷,您这是从哪里挂的彩?”
云昭说:“出了点意外,你们让捌月去请个大夫来,要安安静静的,别吵得老太太和太太他们知道了。”
那红玉答应着,让爱玉在跟前好生伺候着,她出门去叫捌月来吩咐。那捌月才走出院门,宝雁却迎面来了。捌月还向宝雁问了句好。
“都这么晚了你急匆匆的做什么?”宝雁笑问了一声。
捌月焦急的说:“三爷受伤了,我正忙着去给三爷请大夫,改日再和小雁儿说话。”
“三爷受伤呢?!”宝雁吃了一惊,她是奉了掌珠的命令来给云昭送东西来的。如今听说云昭受伤了,少不得要过来看望一番,当她看见云昭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口子,出血不止时当时就差点吓哭了。
“三爷,您别担心,我们姑娘会治病,这里马上叫姑娘过来给您看看。”宝雁倒十分的热情。
云昭和红玉还没明白宝雁说的是什么,那宝雁就已经出去了。
红玉赶紧去找了热水来,又准备了一些干净的纱布。就在这时候掌珠和宝雁上门了。那云昭原本是坐着的,见了掌珠便要站了起来。
掌珠一眼就看见了云昭头顶的那道口子,眉头一皱和宝雁说:“去把那个蓝葫芦瓶子里的药拿来。”
宝雁答应着去取药,掌珠又和红玉说:“去把剪刀和纱布都煮过。”
红玉忙说:“纱布都是干净的,以前就备了有。”
“那去煮剪刀吧。”
等到宝雁取了药来,红玉将其他所需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掌珠便开始动手给云昭处理伤口。云昭见掌珠要亲自上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么腌臜,哪里好劳烦傅妹妹,还是等大夫来吧。”
宝雁在一旁帮腔道:“我们姑娘医术高明,之前不知给多少人看过病。三爷您就别再顾忌了。”
一席话让云昭讶然,这个傅妹妹到底在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傅家再怎样也是官宦之家,官宦人家的女儿不该是百般娇养着么,怎么会让女儿出来学医?这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掌珠对云昭说:“你忍着点儿,可能会有点疼。”掌珠将沾了血污的纱布丢到了下面的盆里,血污将水也给染红了。她让宝雁将药拿了过来,她倒了一些出来,接着便给云昭敷了上去,那云昭立马疼得哇哇的叫。
“呀,疼,疼!”
这是谢家秘制的金创药,效果十分的出众,只是刺激性有些强。她眉头也没皱一下继续给云昭上药,而一旁的丫鬟看着却心惊胆战,红玉的脸都白了,带着深深的疑惑看着掌珠,心中对掌珠的药产生了怀疑。
等到掌珠替云昭包扎好,她交待道:“三天后再换药,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云昭已经是满脸的冷汗,他的嘴唇也有些发白,心中也很是不安:“傅妹妹,你给上的这药有效吗?”
掌珠道:“有没有效几日后就能见分晓。”
云昭也不敢再问下去,掌珠也没多交待别的,净了手后就准备离开了。捌月出门去请大夫依旧一点音信也没有。
等到掌珠和宝雁离开后,红玉担忧的关心起云昭的伤势来:“三爷,您感觉怎样?这个傅姑娘可靠吗?”
云昭说:“我哪里知道她可不可靠,不过见她给我上药倒像是很熟练的样子。就是那药太疼了。”
红玉和爱玉都很担忧,爱玉又说:“只怕是瞒不了老爷太太,三爷您这伤只怕要半个来月才能好,不可能不去见老太太。”
云昭想了想方说:“今晚先瞒过去,什么事到明天再说吧。”
等到捌月将大夫叫来时二更都快过去了。那个大夫倒是常来家里的,他到跟前看了云昭的伤势,随便问了两句接着收拾东西就走了,并没有给云昭留下什么药膏。
这晚上云昭因为伤口的事一直不得好睡,连身也不敢翻。第二日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杜老夫人唬了一大跳:“好端端的这是和人打架了吗?”
杜云昭连忙解释:“老太太别担心,只是轻微的擦伤过几天就好了。孙儿一直都聆听您的教诲从不出去惹是生非的,怎么可能与人打架。”
杜老夫人依旧悬着心。罗氏知道儿子受了伤可是心疼不已,便详细的询问那伤是如何来的。
云昭只好回答:“骑马的时候不小心跌下来了,然后脑袋擦到了石头。”
“怎么会这样不小心,从今往后出门也别骑马了,还是赶车吧。”
云昭为了宽慰母亲只好点头答应。母子俩正说着,掌珠一头走了进来,云昭见了她,想起昨晚只顾着疼,连句谢都没有给掌珠说,因此忙到掌珠跟前,含笑着与掌珠道谢。
掌珠依旧面色无波,平静的问了声:“今天还疼得厉害吗?”
云昭说:“好像要好一些了。这次多亏了傅妹妹的及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