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似火烧一般的灼热的疼痛!
傅掌珠被这种痛给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皮,一眼就看见了插在身上的那杆红缨枪,血顺着红色的穗子就流了出来,溅落在大红色的衣裙上,一点一点,像是开了一裙的红花。她眉头一皱,将身上插着的那杆枪就拔了出来,体内的血就跟着往外冒。她头晕目眩,痛得咬牙咧嘴。
傅掌珠握着那杆带着她鲜血的红缨枪还来不及多想,轿帘就被人大刺刺的掀了起来,外面站着一个身长七尺的大汉,大汉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衣袖都挽到了胳膊上,露出了碗口粗细的大胳膊,胳膊上布满了汗毛。
“就知道这里还藏着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呀,小娘子别怕,哥哥来救你了。”大汉说着便要伸手去摸掌珠的脸。掌珠紧握着手里的那杆枪,抿紧了嘴唇,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正正的朝那人的胸口刺去。
“你这小娘子好生泼辣,敢暗算大爷……”大汉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往后一栽就倒在了地上。
傅掌珠看着倒在不远处的男人,她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立马跳出嗓子眼似的。她慢慢的收拢了手,身子颤个不住。
她自幼跟着哥哥们学骑射,学剑法,然而今天却是第一次杀人!
她慢慢的出了轿子,这深山坳里寂静的可怕,连一声鸟叫也没有。
这时候后面的马车传来了声音。
“箱子太重了,搬不动。”
另一个人男人的声音便说:“搬不动就给撬开,有什么值钱的就拿什么。”
还有同伙!掌珠将轿子边倒下的那个大汉手里的刀夺了过来,她紧握在手上。
在后面抢劫的山贼正叫:“老五!”
后来发现老五没有回答,便有人跑到了花轿前,一眼就看见了手持大刀的新娘子正站在花轿前。
“你……你杀了老五?!”那人见掌珠手里拿着刀,又见老五就倒在地上。
傅掌珠冷漠的看了一眼,也没吱声,她将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
“臭娘们儿你竟然将老五给杀了,老子要替老五报仇……”说话是这个汉子是个瘦竹竿,手里握着一根齐眉棍便准备教训教训这个娘们儿。掌珠却已经摆出了接招的架势。她握着刀的手颤抖不已,但曾经父兄的教诲犹在耳边,在棍子落在身上时,她的那一刀就挥舞了出去,顺势破了对方的招。
只是这副身子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脑子,这一刀下去,偏了,只是划破了那人的左胳膊上的衣裳,一点也没准星。
“三妹,你脚不稳,身体是虚晃的,没力气,挥出去的招数也是虚的,调整一下站姿……”七哥曾经的教导犹在耳边。
傅掌珠大口大口的喘气,可是每喘一下,那处伤口就被生生的拉扯,痛得她冷汗直冒。她没有什么力气了,要战,要逃都是不可能。
她要活下去,或许活下去的机会只有一次。就算只有一次,她也要试一试。
傅掌珠双手握刀,做好了防备的姿势,在棍子再次落在身上时她一刀给打掉了,很快又一招,这一次她终于没有砍偏。那触目的鲜血从那人的衣服晕染开,那人也应声倒下。
掌珠也终于再支撑不住,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在闭上眼睛前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地面上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
“谢良贵勾结外敌,侵犯我大楚土地,烧杀抢掠,罄竹难书。如今证据确凿,还请陛下下旨处置谢氏一族,若不处置,只怕难以服众。”
“传旨下去,谢家男丁全族抄斩,女眷全部没入教坊司,世世代代沦为娼籍永世不得翻身……”
这道旨意,让显赫一时的将军府顿时坍塌。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悲痛。
谢若仪被皂隶带走之前她听见了母亲投井的消息。花园里的那口古井旁长了一棵丁香树,据说丁香树比古井的年纪还大。
谢若仪犹记得小时候她跟着哥哥爬到那棵树上玩耍时的情景。每到春天,开了一树紫哥们用力的摇晃着那棵古老的树干,花瓣纷纷落下,她就坐在树下,扯着衣兜去接满天飘落的紫色花雨。
傅掌珠在睡梦中也看见了漫天无边无尽的紫色,从粉紫渐渐的转成了深紫。深紫的影子在轻轻的晃动,起身又坐下。
“你终于醒呢?”
这是谁在和她说话?
傅掌珠努力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见床沿边坐着一个身穿紫色裋褐的男人。
这男人二十左右的样子,露着头,头发都挽在了头顶,用一根木笄固定住。生得倒是浓眉大眼,极有气势。肌肤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显得有些黧黑。
他救了自己?!傅掌珠本能的有些警觉,被窝里的手已经渐渐的握成了拳,身体立马进入到了防御的状态。
“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傅掌珠哪里知道,她摇摇头。
那人又说:“三天,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大夫都说你没得救了,没想到还是把命捡回来了。醒了就好,安心的养着病,伤口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的声音听上去铿锵有力,中气十足,气息十分的平稳。那男人交代完两句也不好一直坐在床边,便站了起来和掌珠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还是养着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男人起身便走,掌珠瞧去,又见此人身量颀长,宽手大脚,体格健硕,用习武人的眼光来看便知是个好苗子。掌珠独自暗忖。
男人走到门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