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天气寒冷,掌珠还是坚持泡了个澡,洗净了这些日子来的疲惫。
兰香取来了一件带大毛的皮袄,她和掌珠说:“二公子让人给您做了这件衣裳,可是姑娘一次还没穿。”
掌珠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也认不出是什么皮料的,兰香与她穿好了身上顿时暖和起来。就这样兰蕙还怕掌珠冷着,又烧了一个手炉来让她捂着。掌珠留心看着手炉上描绘的花鸟图案。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兰香笑着禀报:“傅姑娘忘了么,今天是腊月二十一了。”
“这么快啊,我还只当还早,没想到已经已经快过年了。”掌珠仔细回想他被带走的时候还没到腊月,她在外面呆了一个来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大概是她过得最艰苦寒冷的一段时日了。
兰蕙道:“幸好傅姑娘回来了,我们也好张罗过年的事了。”
掌珠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过年,她想的全是矿山的事。
仆妇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全是京城的菜式,掌珠这些日子来没有一顿是吃好的,但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她却没有多大的食欲,后来吃了半碗饭,喝了两碗汤便命人将剩下的撤走了。
回来的这两天里,她足不出户,吃饱了就睡,别的事暂时放在了一边。等到养足了精神,她才找来了闰生询问一些事情。
闰生便将掌珠失踪后所发生的事向她叙述了一遍:“那天没有等到姑娘回来,我曾想过姑娘是不是出事了。天都快要黑了也不见您回来,只好自己先回了城,将您给二公子带的那句话与他说了,当时二公子就断定说您出事了。于是连夜打听您的下落,接连几日将附近几个村子都搜遍也不见您的踪迹,大家都料定您肯定是落入了金人的手上。您一直没有消息,二公子心里很着急,有一次突然就发了病,上一刻还和人说话好好的,下一刻就晕倒过去了,要不是姑娘您给留了药,二公子只怕也艰难。后来二公子又走了许多门路,和卓将军商议了好几次,他终于答应派兵向金人发起挑战,二公子说就算杀到金人的老巢,也要把姑娘给救回来。”
“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在勒春呆了一些时日,所幸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威胁,倒是让你们操心。”
闰生又说:“姑娘以后要去什么地方一定要说明。”
“我被人劫持也是无奈,要是能脱身早就回来了。”
“二公子还说,以后都不许姑娘出城乱走动。”
掌珠诧异的说:“不许我出城,还有几个村的村民需要帮助,我手上也还有病人……”
闰生赶紧道:“姑娘,二公子亲自出动,让城内的一些大夫下去给那些村民看病,您暂时不需要担心他们。吴廷和他的手下也一直在给那些村民帮忙,您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不用操心别的事了。卓将军还说姑娘您的药好,还向您订药。”
掌珠听到这里暂时放了心:“光靠我一个人确实不行,看来还是他面子大,有本事请动那些人。如此一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对了,那个赖大娘怎样呢?有没有大夫去看望她?”
闰生说:“姑娘,您别难过,在您失踪后的第三天赖大娘就去了。”
掌珠知道后沉默了好一阵,后来她道:“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闰生接着安慰了掌珠几句,掌珠倒没有露出明显的喜怒来。
兰香和兰蕙,连同这里的仆妇几人商量着如何过年,兰蕙来请示掌珠的意思,掌珠淡淡的说道:“怎样都行,只别太铺张浪费了。”
二十六这一日上午,兰香捧了一堆的东西来给掌珠看:“姑娘这些是燕州布政使夫人送来的年礼,还说请姑娘您初五的时候与二公子一道去他们家吃年酒。”
“布政使?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啊。”
兰香笑说:“是二公子走动的一户人家,这家人姓修,修夫人奴婢还见过一次是一位极温和的老太太。”
元贞已经和燕州的地方大员搭上关系了么?不得不说他的动作还真够快的,看样子燕州已经基本拿下。可回燕州的三天里,两人日夜相处,他偏偏一个字也没和掌珠说。这个人还真是沉得住气。
修家送了几张上好的皮子,其中最名贵的一匹是张雪白的狐皮,兰香在旁边建议道:“这张皮子够大,做件大袄也足够了。”
除了皮料,还有两匣名贵的药材,其中有一枝品相十分不错的山参。这样的山参在药铺里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对于她素未谋面的修家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一些。掌珠本来不善于应酬,但想到为了元贞,该走动的关系还是得走动,她便答应下来:“初五那天我会去的。”
到了下午时,卓青那边派了人也给掌珠送了年礼来,丰盛程度和修家的不相上下,同样邀请了掌珠正月里去南院吃年酒,又向掌珠订了一批凝玉散。
送的这些东西掌珠过目之后便让兰蕙帮忙收捡起来,等元贞回来再做定夺。
腊月二十七这一天一大早天又开始下着小雪,掌珠披了一身银红色的织锦斗篷,手里抱着着手炉站在屋檐下赏雪。
兰蕙陪在她身边道:“今年冬、腊两月下的雪比往年只怕要多两成。”
“这不是好事吧?”
兰蕙道:“腊月初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雪,附近好几个村落都受了灾,一些村户的房子被积雪给压垮了,但好再官衙出面帮忙修葺,应该不算太艰难。”
以前遇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