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
“啊!金俊秀大人!怎么?”
“回去的时候同路吧?我有点喝醉了……”
“……没看出来你哪儿喝醉了。”
徐华彪有点无语的摇了摇头。
时间转眼已经到了三个时辰之后。
深夜了。
刚刚结束的酒宴的丝竹之声,似乎还在空气之中回荡。
酒气,还没有散去。
在金钟国的府门外,徐华彪被同样来参加酒宴的金俊秀给叫住了。
他们两个,是这场酒宴到最后还保持着清醒的仅有的两人。
其他人,就连徐华彪从来没见她喝过酒的宋茜,都已经醉倒了。
“多少总是有几分醉意的。”金俊秀的脸上带着笑容,“不像徐先生,面不改色啊!”
“所以我喝酒,纯粹就是浪费本就不多的粮食。”徐华彪轻轻的叹了口气,“倒是金俊秀大人,现在既然已经可以出席这样的家宴场合……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金钟国将军能信任我,我是很感激的。”金俊秀点了点头,“走吧,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我的家在右边,先生在左边……”
“送我一程,如何?”
“……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徐华彪乐了。
不过,还是跟着金俊秀,往左边转了过去。
“刚刚在酒宴上,我数次看到先生想要跟将军说些什么,却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开口。”金俊秀的脸上那一点酒意,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已经不见了。
“你觉得是什么?”
“我听闻大小姐下午去了先生的府上就没回来。就连今晚的晚宴,她都以要帮先生你照顾夫人而没有出席……”金俊秀的表情有点试探的意味,“或许是跟大小姐有关?”
“……”
“果然。是大小姐……要你帮忙说说安排她回府居住吗?”金俊秀试探着问了一句。
“宥真找到钟国哥有多久了?”
“之前在濮阳,李秀满来攻之前……到现在也三个月了吧?”
“一直住在我的府上?”
“这个……先生,这是将军家务事,我们不方便插嘴的……”
“宥真小时候是跟着我长起来的。”徐华彪摇了摇头,“如果她在这儿受委屈,不开心,那还不如跟我走。先生如果有空的时候,不妨帮我也跟钟国哥说一句,让她去洛阳算了。”
安静。
“这是先生刚刚想说的话?”
“是。不过我看到嫂夫人今天兴致很高,所以就没开口。扫了她的兴,也是不好的。”
“将军夫人每次开宴会都是最开心的那一个……”金俊秀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毕竟是在金司徒的府上长大的,怕是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更不明白这样一座小城养陷阵营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每天开宴会了。”徐华彪摇头,“先生也请多担待一些了。”
“徐先生是明白人啊!”金俊秀叹了口气,“之前在濮阳的时候还好,这一座小沛城……”
“我当然明白,洛阳也是一片白地,我都不知道找弘农李氏借了多少钱了。”徐华彪笑着说,“只是……眼下也只能这样,毕竟钟国哥还是很宠嫂夫人的。”
“……”
“先生后悔了?”徐华彪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金俊秀。
“那倒不是。将军对我这么信任,什么事都放手让我去做,我才能一展抱负和所学,就算是为将军去死,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辛苦先生了。”徐华彪规规矩矩的对着金俊秀,行了一礼。
“不敢!徐先生客气了!”金俊秀连忙还礼。
然后,叹了口气。
“大小姐的事情,我会找机会和将军说的。只是从小沛去洛阳,要经过李秀满的领地……”
“无妨,有兵丁阻拦,只需报上我的名号,说是我的侄女,搞不好李秀满的人会亲自护送的。”徐华彪笑着说。“而且我从徐州回来,也还会路过小沛的,如果在那之前先生能帮我安排好,我亲自带着她上路就是了。”
“先生在李秀满那里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影响力了?”
“嗯,我现在的官位……是太尉。”
“太尉?那不是早就已经被废止了的官位?跟丞相一样……”
“李秀满现在的官位是丞相。”
“……李秀满,果然……走到这一步了啊!”金俊秀叹了口气。
“哦?”金俊秀的话,勾起了徐华彪的兴趣,“哪一步?”
“早些年,我刚遇到李秀满的时候,他就跟我说,天子暗弱,导致民不聊生,这不对,当年吕后乱政,天下也没见得像今天这么乱,归根结底,是丞相理政,天子,就只是天子……”
“……我明白了。”徐华彪笑着摇了摇头,“一个有理想的人。”
“是啊!我也一直相信他是有理想的人,所以才愿意追随他。只是……他在徐州做的事情,让我怀疑,他真的是为了百姓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金俊秀摇头,“若真让他做了丞相,看天下什么人不顺眼……”
“先生想的真多。”
“算了,不说这个了。”金俊秀叹了口气,“我会找个机会把大小姐的事情说给将军听的。只是……我不保证将军能把大小姐送去洛阳,毕竟,那也是他的亲女儿,就算他过得了他自己那关,也会担心下面的人嚼舌头……”
“你看着安排就好。等我从徐州回来之后,还会自己去和钟国哥说的。当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