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个密室,晏淮南走到门口,嘴里念念有词蹲下身按住进门口的那块地板,地板咔吱的下陷,露出一个很小的入口。
晏先生带着跳下去,不大一会儿有光亮从下头透上来,关大先生这才下去。
原来在这个密室的下方还有一个密室,大小和上边的一样大,但却垒了石墙一分为二,两边都有红艳艳的红漆兽咬环木门,走近了能闻到一股药草香味儿,门上密密麻麻的用黑漆书写的奇字还间杂着血气,显然书写材料并不普通。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右手那间地下室,里头如同上边一样摆放着棺材,只是棺材只有七具,前三后四,材质是铜棺,棺盖上有用铜浇铸的狰狞兽首。棺身也写满了黑色的和门上一样的字体,最为诡异的是从他们开门到站到面前,这三口棺一直都在不停的发出嗄吱的挠声,棺身也在微微颤动。
“这三具有点棘手。”晏先生的脸上带上了凝重。“本来它们都是大老板你养出来的黑僵,拿来困住那个日本人的,但那日本人很邪道,居然一夜之间也不晓得想出了么子法子,竟然把其中三头给弄成了怪物,我发现不对赶紧催使其他四头跟这三头对抗,好在运气不错,只付出撕碎一头的代价将这三头给困在了棺里放在这里。”
他又走到后头四口棺那,推开棺材盖给关大先生看。
空了一口棺,其他三口棺里头躺着的都是浑身长毛额头上贴着黄纸、身上盖着黄布躺在同样书写满朱红符字的黄布上的青黑色死人。
匆匆几眼关大先生就看出这三具僵尸都不同程度的有损伤,两具不是手断就是腿折,呈现怪异的角度扭曲着,有一具更严重,几乎缺了一小块左脑袋,黑死腥臭的粘糊糊的脑内物都将下头的黄布给染黑了一片,但神奇的是这僵尸显然没有完全死透,居然在晏淮南的鬼语声里还动了几下。
比起这些本应该是铜墙铁臂但却出现伤亡的僵尸,关大先生更关心日本人,忙问:“那日本人逃走了?”
“应该莫有吧。”晏淮南有一丝不确定。“我当时动用了鬼门,他就算逃也只能逃到鬼门中界。但我不敢打开旁边的门,就怕这两天没得动静是他在使诈。”
“不错,你这种警惕心很好。”
晏先生指着这个房间靠中间的墙角的一个小凳:“大老板,这两天我只能通过这边这个小窗观察隔壁,但那头灯已经被全灭了,么子也看不清楚。”
听了他的话,关大先生摘下了眼镜走到木方凳上站好。
摘下眼镜后的关大先生的眼瞳颜色在光下开始变化,似乎里头在聚集着浓浓乌云,很快眼睛就成了死水一潭似的黑,他凑近墙上,晏先生在墙上的机关按下去,关大先生前面的墙就发出细微的嘎吱声,一块比巴掌大一点的墙砖移开了,露出一块透明的玻璃窗。
关大先生凑近去。
窗那边的屋子确实像晏先生所说,乌漆抹黑的,完全看不清有么子,也没有声音,关大先生蠕动着嘴唇,嘴巴里却没有发出半丝声音,他头往前倾,眼看着鼻尖就要贴到玻璃上。
倏地,玻璃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了一对猩红的大眼。
关大先生被这突如奇来的眼睛吓了一跳,身体微微往后一缩,晏淮南看不到发生么子,但看到关大先生不对忙出声问:“大老板,怎么了?”
“莫得么子,那日本人好得很。”
关大先生若有所思,忽然让晏先生把安装的通话用的机关给打开。
他在这头神情自若的喊话:“佐佐木先生,我一个做生意的,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么子就非得找我的麻烦呢?好好的呆在孙府做你的实验指使孙世庆当走狗不挺好?这几天莫呷东西,你不会是把撕碎的僵尸肉当补品给呷了吧?那东西可毒得很。啊,也是,你耍毒是高手,怎么会怕这么点子尸毒。不过再多的肉也不经呷,呷完了你还是得挨饿是不啰,我这话难听但实事求事,你不爱听也莫得办法,不如你别激动,先听下我要讲的事再看是不是要发脾气。”
“我这人哪,做生意本分,做人更本分,本来大路朝天的,你非要来祸害我,我也莫得办法,总不能被人欺负了就只看不回手吧?你看看,你弄不死我,我也弄不死你,不如这样,我们两个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矛盾说开,凡事好商量,要是有共同利益呢,我是个商人,逐利是我的本性,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一起获利双赢才是正道啊。”
他说完就站在那儿不动,墙那边没得动静他也不急不躁。
就在晏先生渐渐的感觉越来越压抑,有点忍不住想出声喝骂隔壁时,能通话的那片针锋窝似的墙砖后突然传出了极细微的呵呵声,像是有人张嘴从喉咙里呼吸的感觉。
一个沙哑又难听的声音响起:“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这嘴皮子就是会讲话,也特别能装傻充楞。
关大先生,你把别个都当傻子,以为编的那套身世能哄骗所有人,可你怕是对大日本帝国的情报收集能力有很大的误解吧?”
晏淮南在站关大先生后头,看不到关大先生的表情,但一瞬间,就在日本人的话传过来时他感到了一阵令人心悸的杀气从关大先生身上迸发出来。晏先生不由得摒住气看了关大先生一眼,却发现关大先生温温和和的还是那个背景没动没变化过,他松口气,笑自己刚才出幻觉了。
关大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带着疑问哦了一声。
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