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说是这么说,但毛珌琫从他眼里看出了深藏的一丝不确定及明显的疑惑。
事实上任谁都会想不通一件事,一个平民小家族,他们有什么财力和能力,能弄出这么深的地下洞天做墓场?再看那些巨大化的动物,是人力能捕捉驯养的吗?
他们是莫有去过别的什么墓地,但也知晓一些风水入门的皮毛。
所谓阳人居阳地,阴人居阴地,术家认为,不论阳宅阴宅,风水的好坏,均关乎生人的吉凶休咎。而风水,最早也称之为相地术,以观察地形为主,占卜吉凶为辅,到了汉代受五行阴阳学说的影响,开始将兴工动土的人事与天象星象相结合,同时,又认为阴宅位置关乎子孙后代的命运,同时,又认为阴宅位置关乎子孙后代的命运,魏、晋以后,相地术除承袭阴阳五行、天人感应诸法外,尤其讲究审察山川形势和墓穴、宫室的方位、向背及排列结构,其中突出的倾向是葬地选择越来越受重视,尤其皇公贵族,盛行不已,而晋郭璞所注的《葬书》则开创了乘生气之说,认为死者的骸骨可通过土中的“生气”勃勃与在世的子孙产生感应,从而左右他们的命运,《葬书》后来成为华夏风水之基础,乃术家必读之物。
正因为这样的形成体系,而帛门虽是医道,但也是术家,因此于风水也稍有涉及,自然知道正常情况下,这种占地面积极广的墓,只能是财力可敌国的天家王候藩王番公等,然而进来这里,他们并没能经历正常墓室该有的甬道、断龙石门口,反而步步杀机出人意表。
要是真的只是普通家族墓地,那为什么会出现巨大化的动物?为什么有那么多石人武士?他们为什么能动?为什么守墓人是重瞳?
一路走到这里,伤痕累累,谜团却一个都没有解开过反而越来越多,更叫人越想越沮丧的是,他们都不知道正墓到底在哪?有没有摸到门口边?
两个人琢磨着眼下也不知上哪里去找师父和唐四爷会合,不知道他们好不好,有没有遇上么子奇怪的东西,是不是平安,也不知道仇人会不会跑到这里来,一时间两人竟然无所事事起来。
他两个哪想得到,心心念念的仇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着,但更被念叨的师父跟聂小姐唐四爷他们就在被念叨的时候,顺着佐佐木的路也走到了巨大的石像武士坑的地方了。
巨大而看不到具体数量的武士们矗立着,张弓持刀,灰色无机质的石眼微微的垂视着,一行人只觉得自己面对的这些士兵们是活的,他们这些外来侵入者正被它们紧密的防备监视着。
同佐佐木一样,唐四爷一行也很谨慎,并莫有贸然上前探路,甚至将想要先上前查探如同田埂阡陌小路的士兵给拦下了。
“此处暗无天日,却又建了这么大的石像士兵坑,刀箭铠甲齐全,姿势更做出防备,显然意在警告来到这里的人,此处并非可闯之地,若想进去,定有门道。”痕帝劫
佐佐木在黑暗里隐藏着,趴在地上听着众人的动静和空气里隐约传来的对话,因为听不全面也不够清楚,他急得挠心挠肺,恨不得冲出去将人都宰了就留两个活口严刑逼供,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心头一震,瞬间耳朵竖得更直了。
接下来他就听到那个少年声音轻快的笑道:“也不晓得那耍蛇的是不是瞎,哪有那简单就能得走我们大先生视若生命的宝贝,他以为得了真的,其实根本不是,真的可在我们大少爷脖子上挂着呢。”
少年声音未落,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不悦:“住嘴,你话太多了。”
接着略有自得的说下去:“别人看到这个石人像的阵势怕是要畏缩半天,不过你小子也没说错,你们只要跟着我走,一定能平安无事。”
“因为我身上的这个啊,就是何家这个坟地真正的开墓钥匙!”
“你们想想,这么重要的钥匙,平时会放在哪个身上?自然是墓主人身上,能建这么多冥军用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低,反而极高,而越是位高的人,疑心病就越重,更不可能把重兵给别个管,所以我得了这枚钥匙,冥军这些死物可不会分辨人长得一样不一样,只在乎哪个拿着钥匙哪个就是主人,自然就不会为难主人在自己屋里走动,你们说对不对?”
这年轻人说完,少年的声音马上响起:“少爷,您这样一说我琢磨着还真有道理,小的这脑袋啊,还真没您的好使,难怪您是少爷我只能是长随。”
少爷一阵大笑,接着便是轻轻重重的脚步声一串接一串儿渐行渐远,佐佐木等了好一阵,耳朵贴在地上都差不多只能听到轻微的声响了,这才一翻爬起来,兴奋得平稳的呼吸都有一丝颤抖。
——姓关的还说他没在墓里拿到么子东西,显然的,他是没拿到,可疤三帮他拿了!那个该死的铲地皮光头佬拿到了,却被姓孙的蠢货不识货给贱价推动他倒向了姓关的!
一定是这么回事,一定是这么回事!
电光火石间,佐佐木隐约将孙世庆全城明里暗里寻找他手下一个铲地皮儿光头队长的事与他们去晚一步,疤三先一步被人劫胡的事串在了一起,更是恨恨的觉得发现了一件事:只怕关大先生当时答应给钱,实际上是想强抢豪夺再杀了疤三灭口,将这个地方的一切都隐藏起来不让人知晓,如果不是他这样子做了,疤三怎么会死得那样古怪?
自觉想明白了一切的佐佐木脸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