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给把了脉,说大致无事,就是虚脱了些,这两天好好躺着养养就走了,毛珌琫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个冰水觉,等听到师兄和银霜给他讲了来龙去脉,他板着脸,心里震惊得差点麻木了。
半晌,毛珌琫喝完比黄连还苦的药汁,问道:“师兄,银霜,你两个半半天,怎么不和我讲下我是怎么得救的。”
他注意到自己说完后一大一小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尤其师兄,眼神躲闲着并不看自己,拿着碗说去洗碗就走了,他一走,银霜马上粘着一起溜了,毛珌琫躺在床上试着用了用力,发现身体酸软得像面条,体内还有一丝阴凉感觉,就放弃了挣扎,思考师兄和银霜的古怪。
他两个不对劲也就算了,师父也古怪,脸色惨白得像白雪,说话都能听出来气虚,好像一夜之间受了重创,精神头萎靡不振得很。
毛珌琫躺足了两天,这两天里唐四爷再次派了兵过来搞守卫做家政,至于叶公馆,唐四爷得了信马上派了得力手下去搜查了一番,然而可能是毛珌琫中毒一事拖住了门派其他人的报信,等他们去到的时候叶公馆已经人去楼空,就连那个灶台下的地下通道都被碎石泥土给堵了,让唐四爷的人无功而返。
桂军有两支队伍已经潜近过来打算偷袭,被早有防范的湘军挡下,双方在西南边的柳城那里交了火,军情紧急,省城里又不安生的这里事那里事,失踪案再次发生了两起,唐四爷再好的自控力都破了功,心里生出烦郁之意。
“你们真觉得那姓关的有重宝,并且和失踪案有关?”
不是唐四爷不信得,而是伍师父几人直白莫得证据,这让唐四爷想动关伭山都找不到由头。
“伍师父,何师傅,你们觉得这个关头,姓关的绑架普通人有么子意思?难道就是为了养尸?”
姓关的又不是江湖人,更不是苗蛊传人或术门术师,他养尸做么子?难道想闹事?但他有么子理由闹?家大业大,他人也狡,敢顶着自己的家业做这种糊涂事?怕是脑壳被人打傻了。
这个事上,唐四爷头一次对伍师父讲的话产生了一丝动摇。
伍三思精神极是萎顿,半闭着眼手支着头,闻言慢吞吞的像是反应慢半拍似的:“四爷记得那个黑水么?和秘宝图有关系,当年又共同进过那个墓地的,除了日本人、孙老板,可是还有关大先生的。”
他没有将话全说出来,说完喝了一口参汤。
聪明人听话,一点就透,至少伍三思虽然声音轻飘飘的,但在场的唐、何、毛及孙副官都听得清清楚楚,明白了其中关键。
唐四爷失态的道:“姓关的……和日本人……”
何洛在一边冷笑一声:“哪个晓得。谁能保证除了孙世庆,就不能有别个和日本人有关系。四爷你不信我明白,毕竟耳听是虚眼见是事,僵尸这样的东西你问问苗氏祖孙就晓得是不是真的有。我是怀疑,当年他们分别都从我……我那同姓的何家祖坟里得到了东西,所以日本人用黑水做活人实验,而姓关的和他们路子不一样,却是会养尸。”天骄霸主
他不肯相信听到的毛僵一事,不停的安慰自己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尔后恨得坐上时光机,马上就等来弟兄伙计递回来的关于叶府动静的监视消息。
同时范十九爷在想一件事:如何混进关府,对他府内进行搜索呢?一点一滴的地方都不能错过,要耗费的时间老长,得想个么子完美的法子,先混进去再讲。
复又想起手下送来的消息里,何小兄弟就在关府当差修补,范十九爷想到弟弟,一咬牙,提着上好的酒水与腊肉,就去找何洛了。
师徒三个刚刚睡下,就被拍门声喊了起来。
何洛提灯开了门,见到范十九爷吃了一惊,眼看着雪下得有一段时间,地上的雪都埋鞋面,何洛不好让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讲话,便引了范十九爷进了屋。
范十九爷晓得不好,但还是按捺不住焦急将来意直接道了出来,何洛吃惊的看着他:“十九爷想雇我打探关府里的情形?”
“正是,晓得何小兄弟在关府做事,这事其实不该找你帮忙,万一被发现,何小兄弟就会危险,只是我实在挂牵我兄弟的安危,寝食难安,我晓得我太自私,只是实在没办法,才厚脸来求何小兄弟。
只要你肯帮忙,我一定以命相谢。”
这话太重,毛珌琫躺在床上听着,心头有点不悦:拿命来逼迫自己师兄做危险的事,这个江湖人的脸也特大了点。
何洛显然也感觉到了,淡声道:“以命相谢之话太重,小弟受不起,小弟初来省城,多得十九爷不嫌弃肯出手接活,打探关府之事我能做的必尽力探听了告诉你,你这两天等我消息。”
拒了范十九爷重金相酬把人送走了,毛珌琫道:“师兄,姓关的藏得深,关府只怕比叶公馆下头的鬼门还麻烦,你怎可这般轻易就答应他这个事。”
何洛切一声道:“姓关的这个事我不弄明白,我睡不着。”
说着他话音一转:“而且吧,你这么蠢,也就只能我和师父欺负欺负,哪轮得到外人?这口气不出不成。”
毛珌琫:“……”你他娘的才是个蠢货。
想归这样想,毛珌琫还是以可怜傻子不同他计较的态度没将这话说出来,听他提到师父,看眼下清静了,便压低声音喊何洛近去,问道:“师兄,师父我看着不对劲,你老实和我讲,逃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