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找过扈老十没找到人,后来一连串的事儿,加上省城里传出了天国秘密的消息,何洛还真没和江湖上的人有联系,这会子看到扈老十,他想了又想,自己既然在江湖上下了单,可这扈老十和范十九爷一直不找自己,这是真没线索呢?还是说,那个秘宝让他们也动了心?
他也不傻,晓得自己当时做的事经不起推敲,那些张口呷饭、生意人、老合们都是老江湖,眼神老辣得很,自己那么多破绽,像扈老十和范十九爷,人家能当上头头,就证明能力不小,八成是匝巴出自己跟秘宝有么子联系了怕。
想到这,何洛就有点坐不住,只想早点子回去把这个事跟师父提一提。
这个时候何洛不得不承认,他师父看着面嫩年少,但老辣就是他和师弟比不上的。他师父这人,看事情,长远着。
舞台上话剧演得活灵活现的,一幕幕的逼迫,一幕幕的夫妻情深不渝,最后刘兰芝含恨跳井,仲卿徘徊树下后自缢殉情。
大幕在两人合葬于华山旁时缓缓伴着扮演刘兰芝的张光奇起伏有力的诉控旧封建社会对美好有情人的迫害,讲述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鼓励中缓缓落下了帷幕。
在一众出演人员、灯光师等出来谢幕的观众热烈掌声里,何洛一行人起了身混在人堆当中往外走。
银霜头一回看戏,还是看这种人物生活对话式的表演,特别高兴,缠着唐委员一个劲的问为什么叫孔雀东南飞啊,汉朝离现在多久啊,问题问得唐委员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纠结成一团了,逗得走在后头一点的唐四爷跟师徒三个想笑只能憋着。
他们出了礼堂,才走了一米多远,何洛眼光就跟旁边的人碰在了一起。
扈老十带着婆娘儿子和滕咒婆来看的戏,见到何洛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了。
“何小兄弟也来看戏啊。”
何洛点头。
听到碰上熟人,他们这行人便停下了脚步。
扈老十早晓得何洛师门的消息,他乐呵呵的给何洛介绍了一圈自己屋里人,眼神在毛珌琫和伍三思身上微微多停了一下。
伍三思上前拱拱手,客气的道:“原来是扈师傅,小徒初来省城,行事不周,多得扈师傅关照。”
扈老十有点儿不好意思。
人家可出了钱请了他办事,现在他跟范十九联起手来想弄那一大票,这一大票八成还是人家祖传或门派的东西,这会没准备对上了正主,还跟打着心思的自己这么客气,总觉得浑身有点儿不自在。
扈老十打个哈哈:“哪里哪里,您客气了,我扈老十可莫有帮上么子……”
他正说着,旁边突然插了个声音进来,硬把扈老十的说话给打断了。
“哟,老十,这是遇上哪路熟人了?”
伍三思等人抬眼看过去,来的是好几个汉子。当前那人长相硬朗,带着一股沧桑感,手里提着个长枪杆儿,慧巧跟在他身旁,几个人眼尖,都看到慧巧皱了皱眉,脸上的隐忍和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扈老十笑着回道:“孟长老这是要回去了?今晚这剧好看,慧巧演得可真好,我婆娘看到后头都看哭了。”
扈老十婆娘安安静静的,听到这话就羞涩的笑了笑。
孟长老笑着点头,抓着慧巧的手捏了捏放开,扬眉看一圈后显然是认得唐氏父子,一一打过招呼后眼神落在何洛师徒三个身上道:“这位小兄弟我好像在哪见过?”学霸修仙记
这些想法一一闪过不现在脸上,扈老十只装作松了口气,佩服的说了几句,正想告辞,那个瘦瘦矮矮的少年却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他,嘴上对扈老十说话,眼睛却看向滕咒阿婆。
“这位阿婆眼睛可是不太好?在下不才,出身医门,这位扈兄弟,要是信得过,改天我帮你阿婆看看眼,不是很严重的事。”
扈老十一怔,马上露出真心实意的惊讶:“真的?我阿婆眼睛能治?”
“能的。”
伍三思点头。
“就是要懂针,她这个眼,除了年纪渐长,主要还是因为虫。”
滕咒阿婆在一侧被老十媳妇和孩子扶着,本来很安静的面向着唐委员那边,听到这个虫字突然浑身微微一震。
“要是愿意,你就找个时间告诉我徒弟,知会我一声就行。”
伍三思仿佛没感觉到滕咒阿婆的眼光,笑mī_mī的抬手告辞。
滕咒阿婆的眼睛没得那好扈老十晓得,他接了慧巧给的传单,想着阿婆来省城天天困在屋里都莫出去耍过,就当饭后全家人散步,反正话剧他让慧巧安排坐到前头,再加上对话说唱,阿婆多少看得些听得懂,不是那么没意思,这才带着全家来看话剧,但他全没想到会遇到熟人,人家那少年一眼就看穿了阿婆的身份。
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头?
他想着,手突然被人抓住拍了拍。
滕咒阿婆头一回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既然刚才的小伙子说我老太婆的眼睛能治,你就给我找个时间,约他到屋里来。”
扈老十有点不安,但还是应下来。
那头伍三思几个走出一段距离了,银霜才嘟嘴道:“那个阿婆,三叔你做么子要给她治嘛?她厉害得很,我养的宝贝都怕她。”
伍三思就揉了把银霜的脑袋。
“怕就说明你学的功夫还不到家,你讲讲,你是不是要拜个师父奋发图强混出本事才对得起三叔养你的粮米?”
……
几个大人忍不住都笑起来。
他们是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