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脱离关兴的左营军之后,并未直接回到营寨的工地去,反而是带着赵风等人从旁边呼啸而过,直接就登上了不远处的一处小山坡上面。
小山坡不高,也就是在二三十米的高度,方圆不过数百米,但是从这里却可以直接俯视整个营寨的工地,已经左营军摆开的阵势。
刘禅随即就在山坡上找了个草地坐下,眉头跟着皱起来,然后不言不语地看着山下。
赵风与左甫两人见状,知道世子是在思考问题。
他们并不去打扰刘禅,只是对视了一眼之后,又互相点了点头,便将各自的人手分散开去,将小山坡警戒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刘禅发现自己被一道阴影遮住了。
他抬头看去,原来随着日头的转移,赵风现在站立的位置,正好挡住了照射向他的阳光。
刘禅就让赵风站到旁边去,然后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当即又吩咐道:“赵风,你现在立刻派人回去,让熊平、孟溪两人先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赶来此地见我。”
赵风哪里还有什么迟疑的,立刻命人前去通报。
一刻钟左右,熊平和孟溪两人都骑着马飞奔而来。
不过这两人身上现在倒是有些脏兮兮的,都是一脸汗水。
孟溪还显得好些,但是熊平就很糟糕了,脸上沾上了不少泥土,身上的衣甲也是脏兮兮的,好些刚从泥地里面爬出来似的。
刘禅见了两人的模样很有趣,脸上神色顿时一扫刚才的阴霾,笑道:“你们二人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弄成了这付模样了呢?”
熊平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世子您的军规里面不是说,军官应该与士卒同甘共苦吗?我们这不也跟着士兵们一起去挖壕沟了。”
刘禅笑着点点头,然后看向孟溪。孟溪立刻会意,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末将负责北门壕沟监督,也跟着士卒一起挖土,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世子见谅。”
刘禅再度点点头,感觉眼前这两人的性情果然是大相径庭,一个大大咧咧,一个谦虚谨慎,不过倒都是可用之才。
刘禅笑道:“你们二人身为军队中的中级将官,平日里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与士兵们一起度过的,也只有你们才是最了解士兵们。你们只有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才能够赢得了他们的心,才能够得到他们的拥戴。等到打仗的时候,他们才能够真心遵从你们的号令,在你们的带领下英勇杀敌。”
熊平与孟溪两人被刘禅这么一点明,心里感觉世子说得没错,正是这个道理啊,两人同时向刘禅再施一礼。
然后,熊平便有些心急地问道:“世子,你现在把我们叫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啊?我那边的士兵还在等着我回去呢!”女配的吉祥物
孟溪却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叹道:“世子的这条计策,其实就是以关君侯的撤军,换取更大的战略空间,并让徐晃军将自己的后方暴露给我们攻击。如今真是可惜了……”
刘禅心里其实也憋了很久,如今说出来,心里似乎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很多,说道:“确实是很可惜。不过,我现在想要听一听你对眼前局势的具体方略。”
孟溪点点头道:“是。据末将所知,吕建此人虽然有些才能,但是生性高傲,应该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弱点。世子可以派一员大将率领一营人马,每日前去向吕建挑战,但是只要与之打个平手便可以,然后逐日增兵投入战场。吕建一定会感觉到压力,也会跟着增加兵力。”
孟溪说到这里,似乎是怕刘禅不赞同,便忍不住停下话头看了看刘禅,发现刘禅听得聚精会神的,这才稍微放心了。
孟溪接着说道:“等到吕建将自己的主力抽调得差不多之后,世子再派出一支人马从淯水河边山区急进。吕建把守营寨的人马一定以为,您的主力正在南边与吕建交战,所以肯定是疏于防备的。此时,我军便可以出其不意攻下吕建大营,切断吕建军往安众的退路。”
刘禅见孟溪终于说完,点点头道:“你这条计策相当不错,应该可以一试。不过,如果我们的人马现在要是再多上一些的话,此计实行起来就更加有把握的。毕竟攻下敌营的部队,面临的压力很大,要同时挡住安众下来的敌兵,以及吕建突围的军队。”
孟溪点点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不是他能力所及的事情。
而一旁的熊平,却是只能听得干瞪眼。他虽然知道孟溪的才能不错,却想不到居然是这般高明。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侍卫急匆匆的上前跪道:“世子,山下有人送来一封信。”
刘禅感觉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谁会给自己写信,莫非是关羽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败战计”?不过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时机也已经错过了。
赵风接过去交给刘禅。刘禅打开一看,却原来是廖化的。
可是在看过里面的内容之后,留的脸上顿时露出浓浓的笑意,暗赞自己当初帮助张飞收廖化,果然是收对了!
刘禅当即忍不住高声说道:“真是太好了,廖化将军为我们送来的五千援军,如今已经在路上,两天之后便可以到达!”
刘禅立刻兴奋之极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
他这才发现,此时的日头已经到了西边,颜色变成了血红色,原来下午是时间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