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兄弟又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鄙夷的光,显然是更加看不起许仪这个草包了。
司马师似乎要跟许仪较劲一下似的,又说道:“许都尉,在下觉得如今天气严寒,而且一入夜之后,便会开始下大雪。我军的士卒总不能每晚都在雪地里面睡觉吧?所以,在下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在宛城的四门之外,各自动手修建一座简易的营寨为妙啊!”
许仪此时也没有什么主意,便点头道:“如此的话,本都尉立刻就传令好了。”
司马师兄弟二人与许仪告别之后,司马昭拉过司马师,低声问道:“大哥,你为何要让许仪那傻蛋下令修建什么简易的营寨?说不定咱们今晚就要撤军了的。”
司马师伸手拍了拍司马昭的肩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刻毒的微笑,低声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还真说对了,许仪其实就是一个傻蛋,我就是故意建议他这样做。像许仪那样的傻蛋,要不是靠着父荫,能够当上堂堂的武卫都尉吗?我不乘着机会好好整他一番,怎么说得过去呢?其实,哥哥我都还没有建议,让他亲自去爬城取刘阿斗的首级呢!也算是放过他一马了。嘿嘿……”
司马昭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坏笑,赞道:“还是哥哥你高明!”
司马师坦然受之,说道:“不过,你刚才有一句话倒是说中了我的心思了。”
“哪一句话?”
司马师道:“就是我们今晚可能就要撤军了。如今我们围困宛城的时间,已经有一夜加大半天了,那些就近的地区,比如镇平和西鄂,恐怕现在已经得到了情报。所以,现在正是他们做出要不要来救援宛城的时候了!”
司马昭恍然大悟道:“因为镇平很近,敌人又在那里屯了一支大部队,大哥你在那个方向散出了大量斥候,就是为了防止那个方向的敌军突然来袭。而西鄂方向因为敌军没有几个人,即使回师来救援宛城,我们根本也不必担心,因此你只是派出了几个斥候而已。”莫名其妙两界行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世子刘禅乃是荆州和益州的未来,他的生命事关国运,是绝对不能够出现一点点差错的。如今世子确实已经身陷险境了,自己若是不全力回师救援的话,即使自己最终是消灭了徐晃的大军,但是依然会给有心人留下口实,说自己是故意陷世子于死地的,乃是个不忠不义之人,甚至于可能是要谋反;
二则,到时候自己消灭了徐晃大军,再回师取解了宛城的包围,世子也相应脱险了。但是说不定他不但不会感激自己,还会怪罪自己没有及时取救驾,是故意要置他于死地。自己这边有父亲关羽罩着,一定是不会有事的。但是世子与自己的心结,也会就此结下了,将来可就不好说了。
要是出现以上的两种或者一种情况的,无论自己消灭了徐晃的大军,立下了再大的功劳,其实也是得不偿失的。毕竟这是政治问题,只要有心的话,最后都可见将之变得复杂无比的。
关兴不但是个统兵的大将,而且也是有相应的政治敏感度的。他在想到了这么多之后,权衡了一下个中的得失,发现不回师的话,无论从哪一方面讲,自己都是一个全数不利的局面。若是回师救援宛城的话,故意放弃全歼徐晃大军的机会,乃是是一项大罪。对于国家其实也是不利的。
但是自己回师救援世子成功,却又是一个大功劳,说不定世子还是非常感激和信任自己,将来也不会落给别人口实。这个办法带给自己的利益,绝对是够大的。当然,对于荆益两州也是相应有利的。
但是关兴随即又想到一点:世子的心思非常难以捉摸。到时候他要是反而怪罪自己回师,而放走了徐晃的大军,那又应该怎么办呢?
关兴的心里,顿时陷入了复杂的斗争状态,为了自己也为了荆益两州,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够取得最好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