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田,这日子过得可以嘛,瞧瞧这身板一躺,鸡汤往床前一端,享福了啊!”
“亏得还骗人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啧啧……”
“我多久都没喝过鸡汤了,出来就辛酸。”
陈行之也不客气,吧嗒吧嗒给喝了下去。
“明好,再来一碗!”陈行之很顺口就道。
“陈爷爷,给!”明好对这个老头印象一直不错,陈行之在村子里住那阵,跟众人相处都挺好。
“啧啧,难道之前的药分量太重了,你咋比以前瘦那么多,瞧瞧这大着肚子还比以前一圈,还是阔臭子欺负你了?”
楚阔赶紧摆手,“我不敢。”
陈行之喝了两碗鸡汤,这才又递了一碗给田佩荣。
田佩荣摇摇头,依旧皱着眉头。
“咋回事?”陈行之仿佛才看见一般,问道。
楚阔和明好对望一眼,没敢吭声。
陈行之摆摆手,就要赶他们,“出去出去,瞧瞧把你师父气成什么样子了都,饭都已经吃不下了,这一个个不省心的。”
楚阔和明好相视一看,麻溜儿地出了门。
然后……守在房门口不动了。
嗯,陈行之来了,不定田佩荣还能想开呢。
老头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眨
“不是他们,你错怪他们了。”田佩荣叹息道。
陈行之两只手挠挠桌子,道:“那你是怎么回事,不是了在厂子里,一下就跑过来,如今就躺下了,这不怪他们怪谁?”
明好听得有些好笑,嗯,直接问怕是问不出来的,这一招倒是不错。
先随便找个人背锅再,田佩荣肯定不忍心,不忍心就会反驳,不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果然,田佩荣道:“这事,来话长了,你也知道丽丽和我已经相认了。哪里知道她去找我,然后把我骗过来……我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到这样的地步。
她祸害家里不,连厂子都害了,来也是我的错……”
依旧还是刚才和楚阔的那一堆话,陷入自责之郑
陈行之猛然摇摇头,“停停停,那么多我脑袋疼,你就是你那个妹妹对你不好呗,所以你躺着?”
“不是。”
“你以前以为她死了,还好好的,她现在活着,你反而难受了?”
“什么话。”
“所以她要害人,没害成,你不开心了?”
“当然不是了,是……”
“那她什么都来不及做,不是刚好,还是你被剁了两根手指头才好受,或者厂子损失无法挽救了才好?啊老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田佩荣几乎已经放弃挣扎了,这怎么就不通了呢!也不知道哪里得出的结论。
他道:“不是这样的,就是我看着她那个样子,有些痛心,明明可以不这样,如果当初她还在家的时候多管管。”
陈行之嗤笑一声,斜斜靠在椅子上,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接着哧溜哧溜喝着,二郎腿一晃一晃,道:“我就你果然老了,脑子不好使了,就这还值得生气?”
田佩荣有些纳闷,难道不值得?好歹也是唯一的亲人不是?
陈行之吃着,觉得不过瘾,扬声就喊了一声,“阔,给我端碗饭!还要辣椒酱,我这紧赶慢赶地饭都没吃呢,可没你师父好命,躺着喂都喂不下去!”
“哎!”楚阔立马就答应了。
不仅给端了饭和辣酱,还有蛋饺和青菜。
陈行之满意地点点头,大口大口吃了半碗,这才开口道:“值得生气?那你觉得要如何?等她不可收拾的时候发现,还是等你受伤饿得半死才抓到她?”
“知道你又要不是这样,那她现在被抓着了,死了没?要枪毙吗?”
“不用……”
“那你生气干啥,伤心干啥,多少年了能见一面就行了,又没死。”
是啊,没死,而且发现得早,并非无可挽回,以后还有想见的时候。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啊,“当初要是……”
“傻不傻,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以为时间可以倒退呢?这一的都是赚的,除了生死无大事,净想些没用的!”陈行之一脸鄙夷道。
田佩荣竟然有些不出话来,可不就是这样吗,现在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可是就连田秀,就是我外甥女也因为……”
“那死了没?要死了没?”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厉害了陈爷爷!明好佩服得很。
田佩荣还在思考,田秀还年轻,总有能出来的时候,早面对还不会害了别人。
陈行之放下碗筷,“老田,我比你惨多了,我那面对的都是生死大事呢!”
“要是我我现在什么破事都遇到了,你会不会好受点?”
田佩荣有些无语,这又是什么逻辑。
可本能地,他还是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这是?”
“我那孙女,你也是知道的,要寻死!”
田佩荣的手就是一个发抖,“啊?救回来了没?”
陈行之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哎,算是……救回来了一半吧。还有我在医院那边,早两不是有个人非要胡闹,院里还要支持他,我好苦……这么一把年纪还被东西砸了,你看我额头上这包,就是那时候被打的……”
田佩荣仔细看了一眼,嗯,好像似乎并没有看见。
可是他不敢!
陈行之接着又道:“你看我事业也不顺,家庭也不顺,你这事业不是挺好?家里也算是让你妹妹悬崖勒马,好事儿净让你占了,这么惨,我都还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