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笑苍天,修仙有何艰?
八方荒火九千雷,不及人心险。
一时罪业十世劫,众生皆可怜。
一阙唱吧,碎碎抬头看苍天,只见天空毫无变化,碎碎纳罕:为什么还不下雨?我的声音是这么美妙动人!难道是我心意不够真诚?
碎碎酝酿起感情,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一子堕苦海,孤鸿向东来。
晚霞尽处是蓬莱。
愿定风涛度苍生,泥沙纵千里,莲叶满沧海。
唱完这第二阙,苍天依旧。小村姑急了,感情爆发,几近哽咽:
一子向明月,人间莲花劫。
一番尘土一番流水一番荒火一番冰雪。
苦守莲心佛不灭,冰底卧千年,月照一夜觉(jue)。
碎碎一口气唱了三阙,那天空岿然不动,毫无变化,一股挫败感迎面而来,碎碎帅气地擦了擦眼泪,对众人拱拱手:“各位父老乡亲,见笑了见笑了。这一代歌后苏文姒,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哎!我就是一个小村姑,还是乖乖回去养猪吧……”
---八方铜鼎与神迹---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有人对着神碑唱歌,始终未能出现传说中的能把老天爷唱哭的人。这一天天过去,幽州台终于修好了,这满地的曼陀沙块根也被三十万难民吃绝了。
“碎碎你说,修好幽州台就真的能求雨吗?”小和尚问道。
碎碎信心十足,从不怀疑:这只猫一点都不萌
“哦,原来如此。感谢你,为我们大天朝收拾好了一个新的羊圈。”
小刀四的声音从台阶传来,碎碎不禁毛骨悚然。他扭动着潮虫般的身体,引领着天朝四鬼,一步步登上幽州台。那双三角眼泛着精光:“难民们,你们听着!我们是天朝钦差大臣,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
“对,你们这些没人要的野牛野羊。你们要多垦地,才能给大天朝创造财富。”一讲到财富,钱龟九那双蛤蟆眼登时睁得跟铜板似的,那浑圆的肚皮在风中弹跳:“每人每天,上缴一文人头税。哈哈哈,这一个月下来,那是多少钱?”
“你想说,凭什么交钱给他?”墨点三摇了摇扇子,这干瘦老狗用那根还包扎着白布的断指指着小刀四,哈巴眼里写满了羡慕:“就凭他是你们的父母官,新上任的幽州牧!”
“天下之……之土,莫非……莫非王土。”宿醉未醒的酒鬼七摇摇晃晃地念了一句,他长得很高,口齿不清,仿佛一头大笨牛。他眼睛很黄,看上去灰蒙蒙的:“你们叫他……刀老爷吧。你们这些做牛做马的,见了青天……大老爷,还不快跪下?”
难民们被这么一压,纷纷弯下了膝盖。墨点三伸出那干瘦的手指,指着小张和小竹两个和尚:“你们两个光头,为什么不跪下?”
小张眨了眨那双金鱼眼,正要下跪,却被小竹子拦住了。没想到飞天毛竹剃了个胡须,天朝四鬼就真的认不出来了。真真是剃须如换脸啊。
小竹子笑问道:“我们为何要跪?我们又不是你的奴才,也不是那些追逐权利的走狗。我们出生在这片辽阔的大地,就该平等地享有这片土地。你说你是我们的父母,是我们的青天,那请问,究竟是你宇文党养育了我们,还是我们的赋税养育了你宇文党?你们为百姓做什么了?是将他们坑杀吗?还记得吗?天朝与南楚大战,这里是战场,满地尸骨,一片废墟,你们让生灵涂炭,灾厄横行,这些老百姓呕心沥血,征服了黄沙,灾厄,求得了雨水,现在你们却要坐享其成?”
“我不管,我们宇文党说了算!你这个逆贼!你想造反吗?”
“造反?造反又怎样!”碎碎爬到那旗杆之上,振臂高呼:“大家伙儿,拿出你们的锄头,镰刀,把吸血的苍蝇赶出去!”
难民们纷纷站了起来,人群开始汹涌澎湃。天朝四鬼并没有想到羊群会反抗,他们只带了十几个官兵。但是天朝四鬼毫不慌张,小刀四举起了手中的蟒符。
一时间天昏地暗,乌云翻滚,阴气聚集。那些与观月七郎签下灵契退守幽州边缘的噬魂鬼蛾纷纷涌了过来。他们在天空中尖鸣咆哮,排山倒海,仿佛要将整个幽州吞没。那些难民,顿时吓得趴伏于地,他们把脸深深地埋在土里,瑟瑟发抖。原来幽州真有妖怪啊!
碎碎朝着天空抖了抖手中的灵契,喝问:“将军,你忘了我们的契约吗?”
天空,一时安静了。许久,鬼蛾王飞了出来,用痛苦的声音解释道:
“对不起啊。出征以前,巫后为将士们践行,她在所有士兵的酒里下了金翅狂蟒血液提炼的魂毒。所以即便我们死了,依旧无法超脱,我们依旧听命于那只用银色毒牙做的蟒符。”
天朝四鬼忍不住欢呼:“哈哈哈,这是我们大天朝的胜利!”
---风神之力---
“你过来,手指还疼吗?”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观月七郎坐在八方铜鼎边,朝着墨点三说道。他往铜鼎了里添了很多柴火,里面的火烧得更猛烈了。
“我才不过去,你以为我傻?”墨点三躲到小刀四身后,摸了摸自己的断指,这观月七郎好可怕的,上一次就是他,引天雷劈断了自己一根手指。他是魔鬼!不!他比魔鬼更可怕!墨点三那老狗探出头对观月七郎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