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安”又带上了面具。
他走在前面为时节带路,时节虽已确定了这人是纪庚辰,可他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纪庚辰换掉他那身道袍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已变得不同,他变得更像北墟暗地里训练出的死士。
他浑身都透露着一种将为北墟扫清一切阻碍的杀气,只要他戴上了这副面具,他就已经不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变成了一杆枪!一柄剑!一把刀!
他是北墟的杀器!
一个人的气质,怎么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节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人只是汤安,长得像纪庚辰的汤安。
可他又没法子试探更多,这里是北墟的总部,暗哨与眼线绝对已遍布各处,自己如果盲目试探,必然会招来灾祸。
北墟阁主叫汤安拿下面具一定是想试探,可他究竟要试探什么?
是汤安的真实身份?
还是自己是否会对北墟有所隐瞒?
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有个办法。”
无支祁忽地出声,它又道:“可他如果真是纪庚辰,那这办法就会漏了我的底。”
时节道:“漏什么底?”
无支祁道:“他就会意识到我不是个普通的小妖。”
时节沉默了,无支祁还勉强算得上是自己的帮手,可纪庚辰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敌人,他固然不想让同样对衍生堂有想法的北墟认出纪庚辰,可他也不能让纪庚辰认出无支祁。
时节为难道:“可如果不试试,我们很可能连今天都过不去。”
“确实。”无支祁表示了同意,“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它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音。
时节完全感受不到无支祁做了什么。
可“汤安”却忽地停下了脚步。
他忽然道:“你已见过马六?”
时节道:“见过。”
“汤安”道:“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时节笑道:“他这人,蛮有活力的,待人又很热情,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汤安”冷笑了一声。大牌校花:会长大人是恶魔
纪庚辰苦笑道:“既然管师兄都说了,我当然要给这个面子,只不过……”
管少府道:“只不过什么?”
纪庚辰小声道:“又不止有咱们几个看到。”
管少府道:“放心,时节兄肯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纪庚辰声有怒色,道:“这么说管师兄是想给师弟我下套儿了?”
管少府惊讶道:“汤师弟何出此言?”
纪庚辰道:“你我都明白我要说的是谁,现在你避而不谈,难道是想带着人证去阁主那儿反告我个徇私舞弊之罪?”
管少府闻言一笑,附在纪庚辰耳边,轻声道:“当着时节兄弟的面,我总不好直接将这附近的暗哨兄弟叫出来挨个交待一遍,不过你大可放心,其他人我自会安排好,绝不会影响到汤师弟。”
他说完,又直起身,对纪庚辰笑道:“汤师弟,你看怎样?”
纪庚辰道:“那就按管师兄说的办,师弟我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多留了。”
管少府道:“好,那我也不耽误汤师弟做事了,这一次算我欠汤师弟一个人情。”
纪庚辰一抱拳,笑道:“能让管师兄搭个人情可实在不易,以后小弟的日子过得能否舒坦,就全仰仗师兄了。”
管少府道:“好说,好说。”
纪庚辰大步向前走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得意。
时节纳闷道:“少府兄,这汤安与你们不合?”
马六气道:“这小子是阁主身边的红人,要是没有少府,他简直要无法无天了!”
管少府道:“马六你不准这样说,汤师弟是有真本事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傲气一些也属正常。”
马六嘟囔道:“难道我就没有真本事?凭什么他就天天跟在阁主身边!”
管少府对时节笑道:“唉,是我没管教好,叫时节兄看笑话了。”
时节道:“马六兄弟为何如此生气?”
管少府道:“马六与汤安脾性不合,素来就爱吵架,如今阁主指派汤安来考验他,他就更不乐意,说白了他就是在置气而已。”
马六道:“当日说好的用机关暗器比试,他竟耍花招将我骗下台去,这样的人也能得到重用,阁主,阁主真是……”
“时节少爷,跟我来啊。”
马六还未说完,站在远处纪庚辰冲着时节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