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躺了有一个时辰,什么事都没发生。
时节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原地哈哈大笑。
“没死,挺好。”
经历了这事,时节发现世上最好的事情就是有吃有喝,能活着比什么都强。吃饱饭有了力气之后,他就再次拿起瓷片,卖力挖墙。说来奇怪,抓自己来的女人说他活在这儿不了多久,可眼下的情况时节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挖墙之余,时节又唤了几次无支祁,可都没得到回答。齐礼一向是个靠谱的人,可他送给自己的保命底牌却偏偏变成了哑巴,时节一边挖墙,一边考虑起目前的境况。
“难不成是无支祁设计抓了我?”
时节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无支祁把他藏在这里得不到半点好处,还会激怒齐礼,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无支祁应该是不会做的。
如今的情况是自己被妖师家携带着向三祖山宣了战,如此一来妖师家也没理由抓走自己,毕竟自家儿子丢了,他爹很容易带着衍生堂倒戈三祖山。
那么就非常有可能是道士做的,先将自己掳走再坐观妖师家的反映,妖师家肯定会先以寻找自己为主要目标,这样无论是缓解战事,还是防止衍生堂与妖师家联合都有非常好的效果。但抓他来的女人,却不像个凡人,更像是女鬼,三祖山一向不屑于妖魔鬼怪为伍,弄出这档子事,事后传出去着实不好听,所以三祖山也不太会这样抓走自己,只有一种情况……
“我不能活着离开!”
时节想到这里脑子一空,只有自己知道是女鬼抓来的他,一旦他死了,就没人知道三祖山弄出了这种事。
可他在这种两家即将开战的情况下失踪,连自己都能想到是三祖山搞得鬼,他爹和敖兴怎么可能想不到?三祖山这样做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拖了战事,却将衍生堂推得更靠近妖师家了。
那会不会是妖师家自己动的手呢?自己一失踪,所有人都会怀疑三祖山,妖师家很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也很可能偷偷杀掉自己来巩固衍生堂和妖师家的关系。
时节丢下瓷片,不愿再继续想下去,这种没由头的事总有着太多的可能性,就算是说成他自己家有人抓他也不足为奇。
不管是谁抓来的他,时节知道自己绝不可能靠着一块瓷片逃出去,现在最稳妥的办法,竟然是那个女鬼。
那个想要他心脏的女鬼。
时节绝对不会把心脏给她,不过这个女鬼或许能告诉他一些事情。
“她也没说怎么找她……”
又有黑雾出现在屋里,丢了一个篮子进来。
时节打开篮子,发现里面又是好酒好菜,外面天还没黑,估计已是正午了。
这次他也没客气,将里面的饭菜是吃了个干干净净。
待到晚饭时,他就失踪整整一天了,时节只盼着敖克能快些找到自己,说来好笑,这种和妖怪有关的事,他家里是没什么法子的,有办法找他的人里,只有敖克不会害他。
这世上除去父母,时节最相信的就是敖克了。
以前他还相信齐礼,但是齐礼隐藏的秘密太多,时节莫名地对这个自己时常拜访的长者有了些许生疏感。
时节看了看手上的指环,觉得齐礼是送了个要人命的祸害给他。
“既然是个祸害……”时节摘下了指环,轻声道:“不如就丢在这里。”
指环应声落地,时节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天将黑未黑,时节听到有微弱的声音自远方传来,他屏息张望,却没发现半个人影。随着天色渐晚,那声响就越来越近,直到天完全暗了下来,时节才听清,那声音就是女人的哭声。
想象中的餐篮没再出现,时节的肚子愈发的饿了,可能是自己对晚饭期待已久,但晚饭却未到的原故,今晚的他比昨晚更饿,饿的时节都想吃了丹药充饥,自家丹药的香气不停地搔着他的鼻子,惹得他差点就真的将丹药吃了。
深夜,只有铁窗投下的星光和牢门外的哭声陪伴着他。时节已经一宿一天未睡了,但精神却出奇的好,好到他想睡都难以入眠。
他就这样直挺挺的坐着,看窗外变得明亮,迎来了日出的第一缕阳光。[西游]大圣食用指南
“你……你为什么抓我来?”
“哈哈哈。”女人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把心脏给我吧,你发现了吧,在这里你活不久的。”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不会把心脏给你的。死人的心脏,还有用吗?”
时节反问女人,其实他不知道死人的心是否有用,他想观察女人的反应,来确认女人是否需要自己活着。
“你会求我的。”
女人没理会他,而是穿过了一阵黑雾,不见了。
她人走了,饭却留了下来。
时节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他还会再饿上几天,所以要慢一些吃,仔细品尝饭菜可口的味道。而且也不必急,那个女人说自己会求她,那么她就一定会再来,只要她还会来,那她来时就有可能带着香喷喷的饭。
有了吃的,就连牢门外那种女人的哭声都变得动听了许多。时节哼起了小曲,在这儿的三天里,就数今晚得到的消息最多,起码时节知道了那个女人不会让他死在这里,也知道了这里并无幻术。
只要没有幻术,他跑出去的希望就更大了一些。
药箱也还在,那个女人也没提他挖墙的事,这么说来,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