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轻尘骇出一身冷汗。再看四周黑沉沉的林间,仿佛都藏着森冷的杀机。他瞬间收敛气息,同时手一扫掩盖掉他的脚印和气息,融入黑暗中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在二十里外。他运转天心印全力散开神识,方圆三百里的一切在他脑海纤毫毕现。
终于,轻尘在百里外看到一根断去的树枝,切口平滑干燥,明显属于刀剑类兵器直接砍削而致,且那人的灵力为火属性。
根据现场打斗的痕迹推算,交手的人修为最低也是地仙境,这人能够隔着老远用树枝偷袭成功,估计也是地仙修为。
想到这里,轻尘越发小心翼翼。他潜伏前行,把死尸方圆八百里的地方都查看了一遍。发现人真的都走了压根没他什么事,似乎他真的只是“适逢其会”!他抓了抓下巴寻思着,眉头皱成了川字。想了一会,才趁着太阳出来前向观雨阁赶去。
一刻钟不到,轻尘悄然翻墙回到了观雨阁。坐在观雨亭里,他仔细推敲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觉得诡异,隐隐约约感到,他是一不小心就闯入了一张阴谋编织的网里。
这网笼罩的范围比较大,目前也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他今晚能够避开一场杀劫明显属于运气,在他来到之前打斗就已经结束。而且看样子吹笛人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怕还会有后续。
“既来之则安之,我就静待其变。反正出来闯,就是要多经历。管它什么天罗地网,我一棍崩开;管它什么阴谋诡计,我一棍砸穿。天塌下来我一棍子戳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语罢,轻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天色尚早便到修炼室练起道经八式来。
晨曦轻透,徐徐掀开了黛色的天幕,携着清新的气息降临人间。晨风轻吹,穿过池苑走廊,如一个快乐的孩童在杨柳间追逐嬉戏,抱着睡莲摇曳,又跳到冒出水面透气的鱼儿嘴上漾起一圈涟漪。
轻尘缓缓收功站直,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天色,一脸惬意说道:“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
进侧屋梳洗了一番,轻尘换上一套灰白色的布衣长衫。把头发随意一束,看着多少有些干脆利索又有点洒脱的味道,他满意地走出观雨阁向客栈前方的朱楼走去。
按着昨晚记忆下来的路线,他七拐八拐,半盏茶不到功夫便来到了一朱楼大殿前。
大殿空荡荡的,唯有垂幕在晨风中来回摇摆。进得里面来不见昨晚红裙女子,唯有一茶几两蒲团。
茶几上放着一副青黑色的古琴。琴额空旷处,雕刻着一朵橙黄色的、盛开着的忘忧草。
琴尾不远处,放着一檀木双凤挂帘香炉。香已燃尽,可轻尘恍然间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让人陶醉。
轻尘左右看了看,厅内再无多余物件。猜测那位名叫依依的红裙女子或许在阁楼上,可能未曾起床,又可能正在梳洗。
他想喊一声,可最终没能喊出来。许是怕打破这清晨的静谧,许是怕唐突了佳人,又许是两者皆有。娇妻不二嫁
别来心事寄闲云,盼见来音,欲问无因。又恐缘浅变路人。
正是人间好光阴,孑然一身,相忆更深。欲语又恐误风尘。
“这‘盼见来音,欲问无因’一句,真是维妙维俏。小女子仿佛看到一个痴情的公子在分别后想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可是不知女子是否喜欢自己,想盼见她的音讯,可是不知道自己算是她的什么人,不知如何问起,也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打听她的消息,才不被人发现深藏心底的秘密。欲问难问,忐忑不安,又担心最后无缘变成了路人。”
依依说着说着抬头看了看轻尘,随即又低了下去眼里闪过一抹柔情,轻声道:“公子果真痴情人,不知哪位女子有此福份,能得公子相思入骨?”
说罢,依依收敛颜sè_qíng绪,抬起头来温婉地看着他。
“她呀!”
说着,轻尘神思飞跃,想起了初见小竹时的情景,喃喃说道:
“她是个爱笑的女孩,一笑能让难过的人开心起来,能让悲伤的人忘记悲恸。她呀!快乐而单纯,善良又善解人意。她偶尔会淘气顽皮,偶尔会老成持重。她呀,是一个整天腻在一起也不厌倦,一旦离开就让你牵肠挂肚的人。她呀!是一个走进了你的心里,你的全世界便不知不觉地以她为中心,再也装不下其他人的人。”
依依闻言脸上一阵失落,随即很好地收藏了起来。此时轻尘还陷入回忆之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
“感谢公子赠词,此词虽非写我,却也是写我。小女子就收藏了。”
说罢嫣然一笑,笑里深藏着些遗憾。略微顿了顿道:
“至于昨晚手持红绫的人,是我妹妹雨霏。公子见过她的,她是幻阵里为你跳舞的那个女子。公子请放心,我们对你无恶意。昨晚笛声突兀,想必周围的人都听到,依依自然也听到,前言不过是跟公子闹着玩的。”
依依看了轻尘一眼,想了想接着说道:
“察觉到笛声诡异且藏有杀气,雨霏便出去查探。既然敢在我们客栈附近装神弄鬼,我们当然得好好接着。不管是为了客人的安全,还是为了客栈的声誉,我们都得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吹笛的人很狡猾,昨晚出了点意外,事情也出现了变数。牵涉进来的人很多比较复杂,我们也在调查当中,暂时并无更多消息。至于公子,由于好奇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