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一脚踢上木二,刚还笑嘻嘻的脸立刻冷的像腊月里的寒冰一样,“蠢货!跟你过多少次了?!做人要懂变通!怎么就一根筋到底了?!本官就慢走几步,你倒先嚷上了!还不快给侯爷赔罪?!”
木二倒也机灵,直接来了个士下座,“海!人无知,让您难做了!”
罢便是一拔刀,将刀平放在自己手上,跪着前行两步,来到台阶下,“让家主为难,在我们东瀛,这是武士的耻辱,是要切腹赔罪,大人,人这就向您赔罪!”
“蠢货!”
李想一个大脚上来,将木二踢倒在地,“过多少次了?!我大明乃是礼仪之邦,不兴你们东瀛野蛮人那套!而且,你吃了我大明的米,便是我大明人了!”
他着又是连连几脚上去,“提什么东瀛?!提什么武士?!你到底哪国人?!”
“嗨,嗨,私密马三,私密马三,李桑,我知错了!”
张氏看得眉直跳,这个左弗看似鲁莽,实则道行深得很,果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若只凭蛮力,如何将地方那群佐贰官弄得服服帖帖的?将地方治理得这么好?
自己夫君就是想不明白这点,总觉左弗是凭上宠。本事也有点,不过只会打打杀杀罢了。
唉!
就是想不明白啊!
张氏微微叹息了一声,道:“罢了,罢了!老身也见不得那些血腥场面。”
她着便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冲山谦行了一礼,“老爷,咱们府里都干干净净的,左大人也不过是秉公办案,咱们也要自证清白,便让左大人进去查一查吧。”
顿了下又看向左弗道:“不过,左大人,我们山家到底不是一般人家,您这样进去查了,若是没问题又当如何?”
“没问题不是好事吗?”
左弗笑着道:“那就明这几个贱婢胡乱攀诬,山家是清白的。刚刚本官手下行事不周,我等会再这样一路喊回去,还您家一个清白。哦,这几个贱婢嘛,本官自然也要大大处罚!哼,攀诬朝中重臣,那可是大罪!起码流三千里!”
张氏好悬没一口气提不上来就给左弗噎死了!
好嘛!
还再喊着回去?这是嫌他们山家的热闹看得还不够?而且,得如此坦然,好像就在,本官就是秉公办案,你们山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怎么查查还要给个法吗?
嚣张!
着实是嚣张!
难怪敢一口气抓那么多举人,商贾,甚至是官员的亲戚,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啊!
一计不成,张氏也没了法。不过,幸好她谨慎,总觉得将人娘老子放家里不安全,昨日就将人转移出去了。眼下,这几个贱婢果然是没熬得住,脸上身上也未见伤痕,当真是软骨头,都没上刑,居然就招了。
她眼里闪过寒光,冷冷盯着那几个婢女。几个婢女瑟瑟发抖着,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们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左弗身上了。
左弗走上台阶,张氏在婢女的帮助下侧开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左弗抬脚,眼看着一只脚都要跨进去了,她忽然缩了回来,猛地一转身,朝着几个婢女大声呵斥道:“贱婢!竟敢糊弄本官?!”
张氏愣在那儿。
几个婢女也傻眼了。
婢女是不知左弗为何忽然翻脸,而张氏则是吃惊,左弗反应快。
婢女的娘老子在自己手里,自己完全可以让这几个婢女反咬左弗一口,虽几个下等饶反咬也不会给左弗造成什么伤痛,但他们就可以用“左弗办案不明,肆意损害国丈清名”等话来好好攻击她一番了。
一个饶威望树立要时间,要毁灭同样也要时间。张氏不指望一口气扳倒左弗,但只要损她一点便是一点。
出的错多了,民望自然降低,办事能力自然要被质疑。
而这几个婢女,也不算愚笨。愚笨,也不会被派来干这事,等进了屋,没搜出人,只要自己暗示自己,这几个婢女就懂怎么做了。
胡乱抓人,威胁恐吓,攀诬国丈,届时这事都可以拿去陛下跟前道了。可她没想到,左弗反应这么快,立刻就明白了里面有陷阱。
左弗冷笑。
蠢货。
自己刚刚抬脚时,余光可瞄着她呢。
刚让自己进去查,要么是诈自己,要么就是有陷阱。表情虽自然,可微微挑动的眉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想到这里,左弗一脸歉意,“不必进去查了,事无不可对人言,夫人如此坦荡,想来是这几个贱婢胡诌,本官这就带回去,好好审查一番,看看她们为何要攀诬山家!”
“左大人,她们为何攀诬我山家,老身也是好奇。不若将人交给妾身,让妾身好好盘查下?毕竟,污蔑国母娘家,便是打死也不过分的。”
“夫人此言差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下等人亦也是我大明子民,岂可肆意虐杀?不过,夫人,这几位你当真不认识吗?”
“从未见过。”
“侯爷也没见过吗?”
“哼!”
山谦冷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左弗。
左弗点点头,“本官明白了。木二,让你瞎喊,还不爬起来?!赶快再喊起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你们!!”
左弗指着几个吓得快要晕厥的可怜婢女道:“竟敢糊弄本官,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真当我左云舒的名头是大风刮来的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