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日却是扔了些影子话,那意思,便是同意了。
这圣人就是圣人,即便他不好颜色也不会让后宫事务让一人把持的。尤其是,有孝宗皇帝的例子在前。
这位爷的事的确感人,可却也因此子嗣单薄,将正德皇帝养成了来儿。这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为了大明江山计,圣人能让这大明再出一个正德帝?
且现在就敢仗着怀孕羞辱功臣,来日成了太后谁知会不会祸国?所以啊……
周氏望了望那些有心巴结的人,嘴角挂出一丝嘲讽。一群蠢妇!这个时候,应两边都不管才是上佳之策!
肩辇停了下来,所有命妇都望着左弗。
左弗神色淡淡,好似没看见她们般,只慢慢盘着手里的佛珠。
气氛安静却又诡异。
一些胆的命妇慢慢受不了这沉闷,慢慢蹲身行礼,“妾等见过县主。”
“起来吧。”
左弗口气淡淡,“你们不提我都忘了自己还有县主封位呢,真是……”
她挑眉,“看来我今日穿错衣服了。我是以女眷命妇之身入宫的,应穿县主朝服才是。”
“你这孩子真是糊涂!”
刘茹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今日觐见皇后怎穿蟒袍来?!”
“母亲!”
肩辇押下,左弗下了肩辇,“给母亲大人请安。”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多少没回家了?”
刘茹娘一脸“怪罪”,“怎又瘦了?别缺府尹没见这么忙!你怎么就忙得连回家看看你娘我的工夫都没有?!”
一群命妇嘴角抽了抽。
好嘛!
这对母女是来唱戏的吧?是不是提前安排好的?这一唱一和的,可不是在变相着,收起你们的心思,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周氏抿嘴笑笑,上前两步,道:“茹娘,今日皇后娘娘召我等入宫是为喜事,就莫要在这个时候教训女儿了。再者,弗儿担任着应府府尹一职,颇受陛下看重,这忙些也是不想辜负了君王恩重。”
“老姐姐,您可别了。这孩子,特不孝顺了。人家再忙都会回来看父母,可她倒好,十半月回家一次,吃顿饭人就走了。这衙门怎么就有这么多事要做?要我看,她不是事多,是在避着我。”
“呀!妹妹这话从何起?这京城谁不知你们母女感情好?这弗儿为何要避着你啊?”
“老姐姐,你看她!!”
刘茹娘指着左弗,“这要进宫了面见皇后了才描眉点唇,若平常都是素面朝,哪里有个女儿家的样子?她这都二十有六了,跟她嫁人,她就打马虎眼,可真将我气死了!”
这一唱一和的……
原来魏国公夫人也是他们一伙的吗?
其他几个一品夫人也是笑着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劝了几句。可那些话听来却是别有深意的。
这些顶级命妇大多出生不凡,即便出生比较一般的,那也是头脑比较好的。不然,如何当这当家主母?如何跟京城诸贵妇往来?她们可不是皇后,可以随心所欲,错话了,那可是要连累夫君或者娘家的。平白无故给自家添个敌人这样的事她们可做不出来。
“娘……”
左弗一脸“委屈”,“我不答应你了吗?就是我得再看看。行行行,您别了,今我就回家了。咱们快走吧,不然该晚了,到时娘娘可要怪罪的。”
一出戏就这么唱过去了,那些不明白的只觉左弗母女是在炫耀拿乔,愚昧不堪。
你们再厉害,能跟诸君之母相比?
可一些脑子好的已明白过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掺这趟浑水!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坤宁宫一派喜庆之色,宫门前甚至贴上了红红的喜字。左弗站在宫门前,望着宫门前树立着的那块红牌,慢慢勾起唇。
这块红牌可是太祖当年命工部制造,悬于宫中的。所有宫中女眷皆都遵守,皇后也不例外。
皇后之尊,止得治宫中嫔妇之事。宫门之外,毫发事不得预焉。
皇明祖训写得明明白白,后宫嫔妃之责更是刻在这红牌上,若皇后今日发难要教她规矩,那她会先让她看看这块红牌,明白下什么叫规矩。
笑容滑过嘴角,她搀扶着刘茹娘,随着掌宫女官的一声喊,随着诸命妇跨过宫门,进令。
一番参拜后,诸人按照自己的品级坐下。左弗施施然上前,她位封国公,自是坐一排,而且还得坐最前头。谁让她还是县主呢?超品的,这点便是魏国公夫人也只能靠后。
山芷娴望着左弗那悠然的模样,心里恨得牙痒痒。只是这回陛下并未宽恕她弟弟,所以她也不敢放在脸上,生怕触怒了子。
只是今日召见,她就是要给左弗下马威的。她就是要让这人明白明白,她纵然对大明恩同再造,可君就是君!
“镇国公多日不见倒是清减了不少。”
她摆出贤惠大度的模样,声音柔柔地道:“起来,本宫该朝你赔个不是才是。本宫疏于管教宫人,那日回宫又颇有怨言,让宫人听了去做出慈不智之事,这都是本宫管教无方,连累你受苦了。”
本以为左弗怎么着也会客气下,可哪里晓得左弗却道:“臣吃点苦头没什么的。只要娘娘能约束家人,不让其知法犯法,屠戮百姓,那臣受的罪就值了。”
山芷娴好悬没被这句话噎死,其他命妇也是暗暗惊心。
早就听镇国公胆大,陛下都敢顶撞,现在看来所言非虚,果是大胆得很!如今皇后都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