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星在金色大厅的交响乐演出持续了整整十天,每一天都座无虚席,依然源源不断的有音乐家从世界各地赶来,而听过之前演出的许多普通观众也在持续的买票入场听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
交响乐的现场演奏与明星的演唱会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明星开演唱会讲究的是狂热的现场气氛和与粉丝们的互动,单论演唱效果的话,其实现场的音质还不如录制唱片的效果。而交响乐演出则恰好相反,当你在现场感受的时候,舞台上的每一把乐器都是演奏家们精心选择和调试过的,它们能发出本身材质所能发出的近乎完美的音色,而演奏家们饱含热情的演出则会让现场的音乐旋律富有极强的感染力,更不用说像金色大厅这种专门的交响乐演奏厅在建筑和装潢方面极其科学的考虑了声音的传播和收音等各方面的细节。
所以说,愿意亲临现场听一场交响乐会的人,他一定不是来凑热闹的,他是真的来欣赏音乐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越是演到最后几天,坐在大厅里的听众也越是专业,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家们几乎是一场不漏的跟完了整整十天的所有演出。
他们听了十天的《田园》和《命运》,一点都不觉得枯燥,相反,如果世界之星还想演下去,他们还可以继续再听十天——是的,就是这么夸张。
然而任何事情都会有两面,在这十天里,关于乐团,关于白君文,也渐渐有了一些负面的消息。
“我曾经听过一个来自华夏历史上的小故事,叫做《伤仲永》,在我看来,白君文先生就是故事里的方仲永,我无法否认他的才华横溢,无论是《命运》还是《田园》都是堪称伟大的作品,但是他太年轻了,他的人生阅历还远远不够,在这样的年纪,他过早的透支自己的才华和感悟来创作交响乐,这应该算是一种急功近利的行为。”说这番话的是《欧洲音乐指南》的专栏作家泰达米尔,他一向以目光精准言辞犀利著称,这一次他直接做出了预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白君文先生现在应该已经彻底的囊中空空了,他至少在三年之内,别想再创作出任何可以被公认为优秀的作品——无论是交响乐还是钢琴曲,是的,我把话放在这儿……我当然知道他还是那首《月光》的作曲者,但也正因为此,我更觉得他在肆意透支自己的才华,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
泰达米尔这番话得到了许多音乐界人士的认同,越是出色的音乐大师,越能感受到创作这件事情的困难,他们觉得无论《命运》还是《田园》都是值得他们用一辈子去创作的那种交响乐,而二十出头的白君文已经拿出了两部,那么……即便是如海一样深的灵气和天赋,也该在这样的创作中枯竭了吧。
事实上,许多人认为,泰达米尔的言论还是过于保守了,他们认为白君文哪怕是十年之内毫无建树都是可以理解的。
“我非常非常尊敬白君文大师,我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但我真的认为这两部交响乐会是白君文大师这一生的最高成就——它们实在太高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继续超越的理由。”有人这样附和泰达米尔。
如果说泰达米尔还是在合理表达自己的意见,那么来自世界级权威杂志《古典音乐鉴赏》的卡特琳娜女士,则要更加激烈得多,这位年过五十的音乐界权威人士在她的撰文中非常明确的指出:“我觉得白君文先生的作品有抄袭嫌疑。”
“无论是《命运》中所表达的苦难人生还是《田园》中对于自然风光深刻细微的领悟,都是需要非常多的生活经历和人生阅历的,尤其是《命运》,我敢说,如果创作者的人生中没有经历过足够多的苦难和折磨,是根本不可能写出来的。”这位女士非常尖锐的面向所有人发问:“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历史上所有伟大的交响乐曲,都是创作者在遭受人生磨难之后创作出来的吗?”
“白君文先生有什么人生阅历呢?我专门调查过他在华夏的履历,异常平淡,他毕业于一所二流艺术院校,主修钢琴演奏,从未系统学习过乐理知识,他今年才二十三岁,在他简单的履历上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如果一定要说他遭受了什么苦难的话,那大概是他的父母去世比较早,一直与姐姐一起生活……然而请大家注意,真正遭受苦难的其实是白君文先生的姐姐,他的姐姐很早就辍学挣钱供白先生读书,应该经历过一些社会的磨难,至于白先生自己,他一直在读书,在毕业之后也根本就没有找过工作。”
卡特琳娜的这番话几乎是无法辩驳的,事实上,当白君文几天前在金色大厅里携《命运》横空出世之后,早已有不知道多少音乐家在打听他调查他,卡特琳娜只不过说出了所有人没有说出来的话。
“可是……如果他是抄袭,他能抄谁?这么经典的曲子,如果有另外一个原创者,为什么不自己把它们发表出来?”有人这样问。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提出质疑,并不负责解答。”卡特琳娜这位老太太性格是很刚的,她虽然表面上说无可奉告,可紧接着就开始暗示:“我只能说,无论《命运》还是《田园》都绝对不是一般的音乐爱好者能够写出来的,这两部曲子的创作者绝对是音乐圈子里最顶级的大师,而且,需要有极其深厚的乐理知识……我知道白先生目前在柯蒂斯学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