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知道了哥哥与田文的不伦恋爱关系后,起初十分生气。她买好了信纸和信封,决定将哥哥琴声与有夫之妇的不伦之恋告诉家人。但当她真正提笔准备写信的时候,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想到了父母亲对哥哥的偏爱,想到了小山村残存的封建思想,甚至想到了万一此事传开的后果。最后还是决定不写信了,不是为了琴声,更多的是顾及父母的感受和脸面。
但是,总不能让哥哥与田文就这样子胡闹下去。琴音决定找田文好好地谈一谈,尽快结束他们的“恋爱”关系。
服装厂正在热火朝天地赶着工作,快到下班的时候,一批女工略显疲态地赶做着这一班的最后一件衣服。田文已经连续上了两个班了,依然在车衣机前埋头苦干。琴音悄悄地走到田文旁边,轻轻地敲了敲车衣机面板。田文抬头,见是琴音,疲惫不堪的脸上强装一种笑容。那种笑虽然很勉强,但是让人感觉很真诚。琴音不由自主地回报了一个微笑。
琴音说想跟田文单独聊聊天。田文爽快地答应了。并要求晚上到琴音宿舍谈。时间、地点都约好了,琴音还伸出了一根食指,与田文勾手指以示不见不散。
晚上,田文如约而至。琴音将一些糖果和水果摆出来让田文吃。田文也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琴音趁机夸赞田文说:“凭我对你的观察,你性格豪爽,待人真诚,容易沟通和相处。估计你的人缘挺不错的吧?”
田文听见琴音的夸赞,出人意料地痛哭流涕起来,哭得天昏地暗的,以至于一时无法进行交流。琴音心里感到意外和不解,她心里暗暗地思忖着:“为什么遇见一个如此脆弱的女人?”只好等待田文情绪稳定,再进行交流。
但是,琴音错了,她以为脆弱的女人,痛哭完了以后,表现得却是另外一个样子。
田文止住了哭泣,不等琴音说话,便一口气地诉说起来:“你说我和你哥哥的恋爱关系是不伦之恋,我没有异议。我也认为不该这样与你哥哥混在一起。但是,你是否想过,我自小就没有读过什么书,没有什么文化,从北方来到南方,水土不服。在来你们服装厂前,在建筑工地上干着男人们才能干的体力活,工钱不多,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的,为了多赚钱,常常省吃俭用、忍饥挨饿。是你哥哥,看见我负重挑担的时候主动过来帮忙;看见我饿着的时候递给我一个馒头。我觉得你哥哥人好,愿意跟他在一起,将来他若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强求他的。你放心好了。”
田文的直率和坦承,倒让琴音一时措手不及。在琴音的思想里,女人只能嫁给一个男人,与婚姻之外的男人在一起就是不对的。但面对田文声情并茂的诉说,即使像琴音这样的大学生,却一时不知如何劝说对方。
琴音一个劲地劝田文多吃水果和糖果,一边快速地思考着如何说服田文,见田文停顿了一会后开始吃起水果来,琴音说道:“你这是对你老公的背叛。”
“呵呵,”田文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背叛的说法?我的婚姻本来就是父母包办的,没有感情。当初在山里的农村,大家都糊里糊涂地生活着。如今来到南方的城市,你看那生活丰富又精彩,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谁也不欠谁。这是时髦。”
“你辛辛苦苦地出来赚钱,不就是为了家庭和生活更好一些么?”琴音说,“但你却与我哥搞在一起,不是对家人的不尊重么?”
“嗯,你用不尊重这词,我觉得合理;但说我背叛就言重了。”田文说道,“我和你哥哥也是临时在一起的,他没有女人,我没有男人,为什么就不能临时在一起呢?”
琴音将学来的道德、lún_lǐ、家庭等等知识,像传授就像一个调皮的学生,心不在焉的样子。琴音知道自己些家常,草草地结束了与田文的聊天。
田文离开了琴音的宿舍,并没有赶回自己的宿舍。她知道,琴声此时此刻就在宿舍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何不趁机出去跳个舞蹈呢?
田文虽已经是中年妇女,但却十分喜欢跳舞,个性也比较放得开。以往在老家农村的时候,乡里乡亲的都认识,她尚且收敛许多,不敢随便与男人笑骂打闹;如今来到了南方的城市,周围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最近兴起的舞厅里没有认识的人,随便释放情感,满足yù_wàng,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一边向着舞厅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心里对谁也不能说的秘密。田文自己知道自己,跳的那种舞蹈,男女之间挨得很近、很近,甚至是贴着脸的,牵着手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陶醉,太让人沉迷和舒心了。
田文悄悄地来到一家舞厅。说是舞厅,其实也是一些有钱的所谓暴发户的私人居所。
田文敲门,开门的人见是熟人,便马上引她进了房间。房间里早已经聚集了好多一起玩的男男女女,田文经常与这些青年男女一起玩,后来认识了一些同样是个性放得开的青年男女,就这样聚到这里,在一起看内部小电影、跳贴面舞,今天到他家,明天到你家,音乐一放,窗帘一拉,就开始了。这是长期封闭的山区农村所从未出现的事情,是社会冰封初解时一些男女自认为最先拥抱时髦的娱乐方式。
正当田文玩得很开心,得意忘形的时候,宿舍里的琴声等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