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但凭公子安排。看公子还缺少书童小厮,正好给小人个身份掩护下。”
左幺一路上已经打定主意,崔含章既然能从晋安北狱大牢里安全脱身出来,必然不是平凡之辈,相信大少爷和老爷看得比自己更加清楚,自己最合适的还是以书童小厮的身份留在他身边。
“那就委屈左兄弟,人前扮做我的书童小厮,人后我们平辈相交。跟我姓崔,就叫崔玄吧。”
崔含章也不推辞,抱拳对崔玄行礼。含章给他起名为‘玄’也是受到刚才魔性气机牵引而触发的想法,幺字音同妖,妖异魔性会夺人心智。加个心宝盖在上,希望可以慢慢收敛他的心性。
我们这老辈人常有告诫后生仔:“欺山不欺水”意思是说山势恒定不变,一眼可观,自然险地明了。但水势无常,水无形而有万形,故水最危险,令人无法捉摸。吾辈既然做不了山,就要要像水一样,顺应形势,适应并幻化出任何一个形态。做人像水不拘束,不僵化。你看水可以夜结露珠,晨飘雾霭,夏雷阵雨,寒冬飘雪,千变万化。”
“这些道理也是吾从晋安牢狱之灾中慢慢琢磨出来的,与你聊这些,是希望左兄弟能从内心去接受崔玄的身份,去适应你与左氏再无关联的角色,如今我们命运相连,休戚与共。如果你常常收不住恨意,太容易被人看破察觉,到时候咱们两人非但性命不保,更无望为左氏洗刷冤屈,何谈还以清白?”
说定此事,崔含章交代晚上子时后院竹林见面。走出门外,才发觉已经日头落山,冬天的日头就是短。晚饭间,崔含章将崔玄介绍给父母家人,并交代崔玄是他晋安应考无意间救助的乞丐孤儿,走投无路下前来投奔于他。日后就住在家里,见到外人就说是咱家的远方亲戚,家里遭了灾,来投靠了。
含灵到底是孩子心性,本能的惧怕于崔玄的面容,但是在哥哥鼓励的眼神下还是努力的笑着与他打个招呼。
崔母拉着崔玄坐下来吃饭,嘴里说“什么书童小厮,咱家不兴这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崔父则很简单的说了句“吃饭”,并很自然的给崔玄倒了一杯土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