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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闺女的春衫还差几针,我得赶紧缝去,不然过几天穿不上新衣,我那闺女非哭死不可!”
“哎哟,你家今年收成不错呀,都舍得给孩子买新衣了?”
“哪儿啦?是我以前的一件旧棉袄给我闺女改啦,糊弄她是新的。35xs”
“那也不错了,不像我家,唉,饭都快吃不上了”
大家一看小顾氏有些急眼,虽然大家有看热闹的心思,但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太得罪人,就笑哈哈的都离开了薛家正院。
薛一梅跟着菊花嫂刚刚走出薛家正院,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颤抖地声音“大妹,真的······真的是你回来啦?!”
薛一梅听到这个记忆里非常熟悉的男子的声音,急忙转头望了过去,却在看清右前方的一群人时,眼泪险些流出来。
只见从西边的街道上,踉踉跄跄的冲过来背着柴火的五六个人。
领头的是一个看着像是三四十岁的男子,长得和薛一梅有些相似,应该非常俊朗才对,只是此时因为身体极度消瘦,高高的身材略显佝偻,背上小山似得的一捆柴火将他压得躬下了半个身子。
一双大眼睛深深地陷进眼窝里,嘴唇干裂,脸色苍白,满脸的菜色,一看就是严重营养不良。35xs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薛一梅的同胞兄长薛春山。
另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妇人是她的嫂子王兰花,本来长相不俗的容貌,却因为极度消瘦,几乎成了骷髅而变得没有了一点颜色,眼窝深陷,脸色青紫、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背上也有一捆干柴,看体积也就比哥哥少一些,压得她弓着腰,此时,费力的抬起头,才能和薛一梅对视。
那个十五六岁、长相俊俏的小伙子是她的二弟薛春雨,今年应该十六岁,可是却像十三四岁的样子。
薛春雨也是消瘦得厉害,眼窝深陷,身子很单薄,背上也背着一大捆柴,看架势一点不次于大哥背的柴火的重量。
此时,他看着薛一梅,高兴的咧着嘴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
那个十一二岁、长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是她的二妹薛俊梅,只是因为过度消瘦,脸色也很苍白,嘴唇干裂,眼窝深陷,一双漂亮的眼睛愈发显得大了,此时眼里早已经溢满了泪水。
她的背上也背着一捆分量不小的干柴,将她的背都压弯了,她却咬着嘴唇尽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35xs
那个今年应该九岁、却好似六七岁长得也很漂亮的小男孩,是她的三弟薛春文,就是刚才虎子嘴里的文子。
薛春文身体瘦弱的像个豆芽菜,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
可就算如此,他的背上也有一大捆柴,此刻倔强地咬着牙,勉力支撑着自己瘦弱的身躯,不想被人看扁。
最后一个四五岁、长得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男孩应该是她的侄子薛柳。
这些人里,只有他的脸色还算正常,但也非常瘦弱,大脑袋、细脖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正好奇的盯着她,满眼的疑惑和不解。
这个小家伙手里也拽着一小捆柴火,用一根草绳捆了,拖在后面拉着,很有薛家人不服输的骨气!
让薛一梅难受的是,她的兄长弟妹乃至小侄子,都是破衣烂衫,就是小侄子也是穿的破旧的薄薄的旧棉衣,他们脚上全都是旧棉鞋,外面就算穿了一双草鞋,里面的棉鞋也都补了好几块补丁。
别人虽然穿着破旧,单薄,好歹是棉衣,大哥大嫂身上寒冬腊月竟然穿的是露了脚趾的夹衣、夹鞋!他们俩的脚趾早就冻得生了冻疮,露在外面的冻疮已经红肿不堪,都化了脓了。
说来话长,但这些只是薛一梅飞快的一眼罢了。
薛一梅看到这一幕,心里非常难受,急忙疾走几步扑了过去,哽咽着叫了声“大哥大嫂,你们这是”话没说完,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薛春山见到薛一梅,先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脸色还算不错,面色也红润,身上衣服也是新衣服,便高兴的咧着嘴笑了起来,一说话,眼圈却红了“大妹,回来了就好,走,咱家去!”
王兰花也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自然看出薛一梅过得不错,因此心里非常安慰,笑呵呵的说“大妹,让你一回来就碰上了铁将军把门,对不住了,走走走,跟嫂子家去!”
“大姐!”
薛俊梅和薛春文第一时间双双扑了过来,因为身上背着柴火,踉踉跄跄的险些跌个跟头,唬的薛一梅急忙叫道“慢着些,慢着些”
他们俩才不管呢,几乎异口同声的叫了声大姐,将背上的柴火扔在地上,扑到薛一梅跟前,拉着她的手就哭了起来,哭的稀里哗啦的,让薛一梅非常心酸,也非常难受,忍不住伸手搂住了他们,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满脸。
说起来薛俊梅和薛春文在薛一梅出嫁前,是跟薛一梅最亲近的。
因为薛一梅的母亲王氏每天忙活着一大家子的活计,薛俊梅和薛春文等于是薛一梅一手带大的,姐弟三人感情非常深厚。
薛一梅出嫁后,最不舍得就是薛俊梅和薛春文,可是他们人小力微,在家里没有话语权,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远嫁。
这三年多,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大姐,担心大姐在婆家挨欺负没人帮着,担心大姐吃不饱、穿不暖。
现在见大姐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哪里还会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