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山给傅松从堂屋拿了一个凳子,递给了他:“松子哥,给!”
傅松顺手接了过去,塞在屁股下面坐了下来,盯着着李云山瞧了瞧,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山子,长这么高了?在外面看见,我都不敢认了!”
李云山憨厚的摸了摸头,敬佩的看着傅松说:“哪儿啊?我就长了个傻个子,啥也不会,不像松子哥,都能进山打野猪!”
傅松失笑的摇摇头:“不好打了,我们第二次进山走了好远,都到了深山里头了,才发现了个大家伙。”
大家伙儿于是围绕着打猎议论起来,傅松也捡着能说的说了说,立即收获了一屋子的关注和敬服。
薛一梅抽空瞅了李云平和李云山一眼,这两个人原主自然看见过,但她却是第一次见。
老大李云平长相和父亲很相似,就连个头也随了李长贵,不算高,但浓眉大眼,倒也很周正。
老二李云山相貌和个头都随了母亲张枣花,大个子,五官俊秀,身板也很健壮,倒是个俊小伙儿。
听说和邻村的一个姑娘订了亲,临近成婚时,女方却要五两银子的彩礼,不然就退婚。
这个举动惹怒了李云山,一气之下二话不说找到媒人便退了婚。
据说那位姑娘在看见李云山之后,寻死觅活的不同意退婚,后来一文彩礼都不要了也要嫁给他,也没能让李云山改变主意。
大家闲聊了一阵,薛一梅这才从怀里掏出了六串铜钱,搁在了炕上,看着李奶奶等人,笑着说:“这是两次的工钱,每个人二百文钱,钱不多,就是个心意。”
“大家前段时间都辛苦了,日夜赶工,肯定都累坏了,就挣这么点儿钱,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奶奶欣喜地看着炕上的六百文钱,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挣了这么多,因此,听了薛一梅的话,一脸感激的说:“孙子媳妇儿可别这么说,我知道你是特意惦记着我们才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咱屯里会针线活儿的不知有多少,你却把挣钱的机会给了我们,这份情奶奶记住了!谢谢你,好孩子!”
说着,拿起其中两串铜钱向王山杏跟前推了推:“拿着吧,铁蛋娘,这是你的辛苦钱,你收起来,留着给铁蛋买糖吃。”
王山杏看了丈夫李云平一眼,虽然很想拿这个钱,但是面子上怎么也得推脱一番,因此,又将铜钱推了回去,说:“奶奶,他一个小孩子花啥钱?这钱留着给家里吧,他二叔成亲,家里花销挺大的,这钱,就贴补一下吧。”
李云平赞赏的看了媳妇一眼,点点头说:“铁蛋娘说得对,这钱,奶奶收起来吧,咱家也没分家,挣的钱理应归奶奶!”
李奶奶瞪了大孙子一眼,骂道:“你的钱我留着就行了,你媳妇的辛苦钱你还惦记?你个混小子!”
李云平笑嘻嘻的也不还嘴,也没再说什么不要之类的话。
张枣花见了,立即将两串铜钱拎了起来,直接放进了王山杏手里:“拿着吧,当初说好的,谁做的给谁!”
王山杏这才将两串铜钱攥在手里,手指情不自禁的抚摸着铜钱的花纹,眼里闪过一道欣喜地亮光。
接着,张枣花将另外两串铜钱向李樱桃跟前推了推,笑道:“樱桃也拿着吧,这些钱留着给我闺女当嫁妆!”
当着傅松和薛一梅,李樱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两串铜钱小心地收了起来。
剩下两串铜钱,张枣花递给了李奶奶:“娘,你收着吧,算是咱娘俩的私房钱,等您啥时候需要买啥东西了,您就花这个!”
这次李奶奶没有推辞,而是高兴的收了起来:“好好好,咱们娘俩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啥也没买过,等过年咱去镇里也买些稀罕物去!”
大家说笑了一阵,傅松、薛一梅便提出了告辞。
临走,王山杏看着薛一梅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
薛一梅看到了,笑道:“山杏嫂子,有话你就说吧,咱们谁跟谁呀,还有啥不能说的?”
王山杏不好意思的看了李奶奶一眼,问道:“我是想问问,这个布偶,过了年还能做吗?”说完,紧张的看着薛一梅。
她可是尝到了甜头,这才几天啊,就挣了二百文,就是丈夫给人当护院,一个月也就五百文。
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如果这个布偶能长期做下去,自家的日子可就宽敞多了。
王山杏说完,李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薛一梅。
他们的心思和王山杏一样,都认为这个做布偶,来钱太容易了!娘儿几个在家没事儿就能挣这那么多的钱,让他们实在是太意外了!
刚才薛一梅拿出钱来时,包括李长贵在内的李家男人,全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炕上的钱,那一刻,他们对薛一梅从心里生出了尊重和敬佩。
如果能长期做下去该多好!大家几乎在心里同时祈祷。
可惜,薛一梅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嗯,是这样,年前因为快要过年了,就不做了,而且事情出了一些岔子,暂时不能做了!”薛一梅知道他们不爱听这些,可是她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有人会找自己,但她也没把话说死,“不过,如果过了年有机会,我一定还会做下去,到时我还会来找你们,说不定过了年大家就会忙起来。”
“那好那好,我们可盼着那一天了,孙子媳妇儿你就多费心了,多想着我们,忙些怕啥?庄户人家还怕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