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见面的咖啡厅就是臻探coffee,对方已经带着红色鸭舌帽坐在最后一排。这个位置很少有人坐,虽然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街道,可脚下面有一条弯弯的下水管坐着非常不舒服。
通常,如果从落地窗外面看到屋子里有人,那么这个位置上坐着的一定是长峰,可今天换成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点了一杯咖啡正在品尝,王一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迎面撞上了正在和纯子据理力争的一郎,两人隔着柜台相望,虽然没有火药味,谈话似乎也进入了僵局。这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没有对错,所以才比较难以解决。
纯子率先发现了王一,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嗨!王警官怎么有空来喝咖啡?”
“哦,有点公事。”
一郎诧异的回头,“一哥,你怎么来了?”
“见个人。”,王一小声道,“来杯冰咖啡,我去见个人。”
说着,对着角落里的年轻人挤了挤眼睛。一郎点头表示明白,王一便朝着角落带着红色鸭舌帽的男子走去。
“你就是王闯,王先生是吧?”,王一走到桌边问。
对方抬起头,一副人畜无害的娃娃脸非常可爱,“没错,是我,请坐吧,要喝点什么?”
“我已经点了。”
“非常抱歉,家里正在做一项大工程没什么落脚的地方。”
王一好奇的问,“哦?冒昧问一句,您是作什么工作?”
“道具。”,对方回答说,“给剧组做道具的,木雕什么的都做,目前正在做一个盛唐时期的屏风,以牡丹雕刻为主。”
王一点头,“嗯,盛唐时期的确应该是牡丹。”
既然对方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王一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的道理,很快一郎将咖啡递了过来,临走时候多看王闯几眼。
对方很机灵的抬起头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真是抱歉。”,一郎只好连声道歉,然后小跑回柜台处。
王一端起咖啡给对方相了相面,感觉这人的实际年龄应该和长峰差不多,脸上还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不像是印象中五大三粗的木匠工人。帽子一直戴在头上,也能看出他留着中长发,和长峰有点相似。
“请问案发当天,也就是昨天夜里,或者说前天夜里更准确一些,那个时候你在哪?”
“调查不在场证明吗?”,男子抬起头。
王一点头,“没错,迟早要问,不过请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必须要走的程序。”
男子说案发当天当天八点钟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便当,之后就一直缩在屋子里做木工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也就是昨天早上。中午出门吃了顿饭,顺便带了晚餐需要吃的干粮,自那以后就再没离开屋子。
王一点着头将这些记录在笔记本上,“夏雨为了照顾舅妈而和您姐姐住在一起,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对方点头,“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么说你是持反对态度?”
“没错,本应该由我去照顾姐姐,可是爸爸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男孩顿了一下,“况且当时我跟着剧组在走,剧组临时需要的东西,修修补补都要有人跟着。”
哦,王一大概明白了,因为工作的原因王闯不能亲自照顾姐姐所以才选择了忍痛割爱。想来也对,目前似乎只有老师这个行业不会有太大的变动,既不会出差也不会突然调到其他学校。每天都能回家,而且有很长的假期,真是个难得的美差。王一原本单核心的大脑总是会在奇怪的问题上跑偏,一眨眼,就已经开始憧憬做一位老师的生活了。
“哎,算了吧。”
“什么算了?”
“啊?”,王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真是抱歉,方才我在想我是不是适合做一个老师。不过话说回来,老师真是个不错的工作呢。固定的薪水以外还有昂贵的补习收入,假期长。可是我忽然想到要和孩子们打交道,哈哈,那可不是我的性格。”
在问到有没有觉得可能成为杀害夏某的凶手的时候,男子忽然提到一个人,还是一个他见过的人。
“有一个姓袁的体育老师,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凶手。”
“嗯?”,王一问,“他为什么会是凶手,据他本人说他们两个的关系还算说得过去。”
在之后的几分钟时间里,王闯用最简单明了的几句话向他描述了袁老师为什么有可能成为杀人凶手。袁老师有晨跑的习惯,而王太太恰好也有失眠的习惯,所以王太太偶尔会牵着那条牧羊犬在三四点钟的时候到公园散步。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需要夜里去公园搞点木料。”
“直接说偷就可以了。”,王一不屑道,可他并不想管这件事。
“好吧,我去公园偷木料的时候,见过袁老师对我姐姐动手。被我呵斥一声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后来我也提醒过夏雨叫他小心那个体育老师,可后来怎么样我也不大清楚。”
“时间呢?”
王闯吐了口气,“呼,大概一两个月以前?还是两三个月以前,记不太清楚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凭什么断定袁老师要对你姐姐下手?”
根据王闯的证词,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常在凌晨三四点钟造访公园。自从告诫夏雨之后,王秀秀再也没牵着狗在三四点钟出门散步,而体育老师竟然会在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拜访夏雨。
王一心里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