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苍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一脸懊恼“哎呀,我忘了这碗你用过了,你怎么不早说,恶心!”
步天哈哈大笑“少来了,不用掩饰,我全都知道,你这样可就太矫情了!”
北堂苍云还真不是忘了,他就是没想那么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所以说他对步天的感觉始终很奇怪,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他的折磨忍不住骂一句卑鄙龌龊,可是在内心深处,他又始终觉得步天这个人很干净,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吗?毕竟连风凌夜都承认,步天的眼睛真的很美。
大概因为这个发现而得意,步天的语气更温和“你去睡一觉,我替你守着,小舞要是醒了,我就让人去叫你。”
北堂苍云摇了摇头“不用,我刚才眯了一觉,何况这才一天而已,我撑得住。”
话音刚落,就看到床上的墨雪舞突然晃了晃脑袋,嘴里也发出了模模糊糊的呓语。两人立刻转头,才发现她的两颊居然变得一片绯红,不由同时心下一凛糟了!
这样的重伤之后,就怕出现因为感染而引起的高热,这一天一夜北堂苍云才寸步不离,几乎是眼睛都不眨地守着,本来还以为能够避免,谁知还是出现了。
墨雪舞的体温已经高的吓人,此刻也算得上是异常凶险。虽然不是神医,无论北堂苍云还是步天却都知道如果高热太严重,惊厥抽搐等都是轻的,万一烧得太厉害了,很容易变成傻子。类似的状况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降温。
幸亏既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当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当下互相配合,先给她服了降温的药物,又辅以其他的手段,墨雪舞还是烧了整整一天一夜,体温才慢慢降了下来。
阳光再次普照大地,北堂苍云再三确定墨雪舞睡得很安稳,体温也很正常之后,才终于疲惫不堪地坐了下来。或者准确地说,他根本就是瘫了下来,倚在床头栏杆上有气无力地祈祷高热结束了,应该没有别的事了吧?
片刻后,步天又端着托盘推门而入。他这两天直接充当起了北堂苍云的贴身保姆,一日三餐按时伺候。想想还挺可笑的,威风八面、坐拥一方天下的秋水长天的龙头老大,居然沦落到了给人当保姆的地步,他心里的委屈向谁说啊?虽然这委屈也是甜蜜蜜、心甘情愿的。
看到他进来,北堂苍云就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我吃,不用喂,你先放着,我喘口气。”
步天哈的就笑出了声,北堂苍云的声音沙哑的简直不成样子,这两天连担心带劳累,他确实被折磨的够呛,不沙哑才怪呢。所以他难得好心地点了点头“看出来了,你确实挺累,所以我不会逼你的,我没那么qín_shòu不如。”
北堂苍云撇了撇嘴“还真有。”
步天放下托盘,习惯性地抱着胳膊斜睨着他“我估摸着小舞快醒了,你最好吃过饭之后去梳洗打扮一下,看你这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样子,不怕小舞看了伤心啊?”
北堂苍云低头看了自己几眼,表示不在乎“小舞才不像你,她不是个以貌取人的。她对我好,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我对你好也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就算是天底下最丑的人,我爱的还是你。”步天认认真真地说着,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小舞醒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是不眠不休地守了她好几天,那她肯定会心疼啊,你希望她心疼吗?.”
北堂苍云立刻摇头“不希望,有道理,我马上去打扮的帅帅的,保证她醒来之后就能看到我风神俊朗的样子。”
他走到桌旁,几口喝了一碗稀粥,一抹嘴就跑“帮我守着她,要寸步不离啊,最好眼睛也别眨!”
步天乐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咋不说最好连气儿都不要喘,免得把她吵醒了呢?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任何事只要拉扯到小舞身上,最容易生效,你也最容易听话。我说心疼你,让你去洗漱更衣,你不肯,我说小舞会心疼,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就不怕我伤心吗?”
不过呢,对付他这种非常人就得用非常手段,这点常识步天还有。反正墨雪舞要是醒了,他会告诉她北堂苍云不眠不休守了她好几夜,该心疼的她照样会心疼,用不着拿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来加以证明,嘿嘿嘿。
褪去高热之后,墨雪舞的脸色基本恢复了正常,白皙中透着红润,估计醒来也就是今天明天的事。她也必须快点醒过来了,体内的毒性虽然还压得住,可谁知道下一刻就会产生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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