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为他们二人适合进内阁?”
燕云歌似乎有些迟疑。
萧逸挑眉。
夫妻多年,他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莫非你是担心二人身份不够,没有进士身份,封大学士进入内阁难以服众,压不住其他人?”
燕云歌不否认,“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担心。”
萧逸哈哈大笑。
笑她关心则乱,笑她一叶障目。
他说道:“你的担心完全多余。他们二人的出身,的确很低微。
尤其是计平,庄丁出身,能走到今天,他根本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但是,你别忘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们二人可都是有靠山的人,天底下最大的靠山,你就是他们的靠山。
有你给他们撑腰,谁敢不服气,谁敢故意刁难?”
燕云歌正色道:“我可以给他们撑腰,但是朝政方面的事情,更多的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去周旋权衡,平衡各方利益。若是我处处替他们出头,要他们何用。”
萧逸也很严肃,“如此,你更应该对他们二人多一点信心。他们跟随你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道理如今权柄在握,有你撑腰,还办不成事情。
你若是担心他们没有对付世家的经验,更是大错特错。
每当军队拿下一个地盘,他们二人必定冲在最前面,主持新拿下的地盘的民生经济。
他们同世家打交道的经验,远比你想象得更丰富,更有手段。
计平处事刚硬,韩其宗处事圆滑,这二人相辅相成,一起共事,说不定能谱写一段佳话。”
“看样子,你对他们更有信心,比我还要信任他们。”
萧逸笑了笑,“因为我是旁观者清,我置身事外,自然能看得请醒目。
你是关心则乱,担心他们压不住阵仗,又担心他们能力不足,有人说你任人唯亲,坏了现在的大好局面。
我的夫人,患得患失要不得啊!你再不定下来,外面的人心真的会乱一阵子。”
燕云歌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对,我的确是当局者迷。”
萧逸笑着问她,“这么说,你想明白了,做好决定了吗?”
她点点头,“我向来都是任人唯亲,量才而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刚称帝,不用亲信还能用谁。”
“陛下言之有理。”
她掐着他的脸颊,“少耍花腔。”
“是是是,一切都由你说了算。”
比起她的纠结,萧逸这边轻松多了,lùn_gōng行赏,那就是真的按照军功封赏。
四个侯爵,只封了三个,剩下一个留着,将来打仗还要继续封赏。
伯爵册封了六个。
他把话说得很清楚。
战争没有结束,刘氏江山偏安一隅,躲在凉州,迟早是要解决的。
南楚石温一族,迟早是要解决的。
大周王朝目前只有半壁江山,想要南北统一,天下一统,任重而道远。
等到拿下南面半壁江山,真正实现天下一统的那一天,才是大肆lùn_gōng行赏的时候。
别说四个侯爵,就是十个侯爵,朝廷也出得起钱,养得起大家。
这番振奋人心的话,果然十分激励,军中从上到下,都有一股子强烈的出战想法。
打仗!打仗!打仗!
军功!军功!军功!
寒冬腊月,今年只剩下最后一个半月,肯定不会出兵。
最早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才会出兵作战。
眼下,操练,休养生息,为明年出兵作战做准备。
……
人人都在猜测计平,韩其宗命运的时候,燕云歌终于在金銮殿上下了旨意。
册封二人为大学士,入内阁。
韩其宗为首辅,计平为次辅。
这道旨意一出,事情终于圆满解决。
忽略文武大臣们惊讶不已的嘴脸,燕云歌含笑恭喜两位老臣子。
“韩爱卿,计爱卿,还不上前领旨。你们二人从今以后就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对你们二人寄托厚望,用心任事。第一届内阁到底如何,能不能让文武大臣们服气,能否造福黎民百姓,你们二人可是关键啊!”
计平,韩其宗,此时此刻心潮澎湃,是真的激动啊!
计平,这位被人私底下称之为活阎王的人,竟然罕见的眼含热泪,差一点当众落泪。
他躬身一拜,趁机用衣袖擦掉眼中的泪水。
韩其宗则有点懵。
他是首辅?
他竟然是首辅?
这些年,他心头一直有点不服气,不服气计平。
因为……
他始终认为,燕云歌重视计平多过于重视他。
这些年下来,其实,他都认命了。
差计平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吧。
谁让计平是庄丁出身,跟脚更干净忠心。
他,毕竟在投靠燕云歌之前,跟过几个东家,还背负了克星名声。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首辅。
在人生最关键的关头,计平竟然屈居他之下。
为什么啊?
就算领了圣旨,确定一切都不是做梦,他还是想不通。
于是乎……
早朝过后,他递牌子面圣,他想当面问清楚。
身为老臣子,说话就是要随便一些,没有那么多顾虑。
君臣二人在暖阁会面。
不光有韩其宗,还有计平。
有些话,当着当事人的面说清楚比较好,以免二人起嫌隙。
“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
“你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