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的牵绊,让小宝贝燕七斤小朋友很快撇弃了陌生感。
他喜欢外祖母。
他要和外祖母一起玩。
只可惜……
外祖母精力不济,陪着两个小屁孩玩闹了一会,不得不败退。
“不行了,不行了!小孩子精力太过旺盛,本宫差点累死。”
燕云歌抿唇一笑,“我自问精力充沛,可是比起两个捣蛋鬼来,也只能甘拜下风。”
两个小孩,典型的充电五分钟,通话十小时。
精力之充沛,所有成年人在他们面前都得写下大写的“服”!
关键是,自己累得瘫痪,臭屁孩子还能再战三小时。
太恐怖了!
只有当他们消耗掉浑身多余的精力,洗漱干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着那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世界安静下来,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某种程度来说,小孩子就是世上最恐怖的存在,杀伤力惊人。
母亲归来,燕云歌理所当然在郡主府住下。
母女分别一两年,有许多话聊。
“……云同的几个孩子都长得极好,你给的见面礼都送到了,孩子们很喜欢,对你是久闻大名,都吵着想见一见你这做姑姑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
说着说着又觉着伤感。
燕云歌安慰道:“现在见不到,总有一天想见就能见。女儿相信,那一天并不遥远。”
萧氏拍拍她的手背,“你有大志向,可是刘宝顺也非庸人。北梁虽贫苦,然而军队战斗力极为强悍,外加世家逐渐归顺,很难对付啊。”
“母亲在北梁皇城停留数月,最大感受是什么?”
“比起去年,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多了烟火气,多了一点人味。”
这话值得揣摩。
“多了人味吗?看来刘宝顺的一些列举措,效果不错啊!”
“的确称得上不错。连你父亲都说,若是刘宝顺坚持拉拢世家和读书人,刘氏江山肯定能稳固。你的机会不多了。”
萧氏显得忧心忡忡。
燕云歌却笑了起来,“母亲不必忧心我。原本,我一无所有。能有今天局面,已经超越了世人的想象。即便未来数年,我寸步难进,也强过许多人。”
“话是这么说,只是,你甘心吗?”
燕云歌当然不甘心寸步未进。
但她依然很有信心地说道:“我和萧逸早就商量过,我们还有机会。”
萧氏了然地点点头,“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
燕云歌仰着头,“父亲会采纳母亲的建议分家,真是令人意外。我以为,以他的脾气,不到死的那一刻,绝不可能分家。”
“你父亲还是当年的脾气,只不过考虑事情更周全。你也不要再用老眼光看待你父亲,他很心疼你。”
“母亲竟然开始为父亲说话,这一趟幽州之行,看来收获不错。女儿替母亲高兴。”
萧氏眉眼一动,微微一笑,“和你父亲分开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想开了,也就那样吧。我现在就惦记着他的好,他那些令人厌恶的缺点,尽量不去想。”
燕云歌挽着母亲萧氏的手臂,“女儿会努力,让母亲和父亲还有机会见面。”
萧氏乐了,又说道:“此事不必强求。本宫并不是很想见到你父亲。他活在记忆里,更显得面善。”
这话……
燕云歌没法接下去。
她轻声一笑,“母亲回来,我就可以甩包袱了。两个臭小子以后就交给母亲看管。”
“你不担心我将他们宠坏吗?”
“不担心!我会不定时抽查他们的功课,若有犯错,必定严惩。”
“也不能太严格,宽严相济方式上策。”
“母亲说的对。”
……
南魏天和七年,北梁太初元年。
南魏皇帝萧成文召平武侯石温入朝,赐太师。
平武侯石温上本请辞,言老迈不堪,神智混沌,担不起朝廷大任。请皇帝另选贤能。
皇帝萧成文再次下旨,依旧坚持召平武侯石温入朝。
即便朝臣纷纷劝说,说石温狼子野心,不堪大用,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诸多朝臣气得跳脚。
石温乃是天下第一奸贼,之前还和朝廷开战,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而且布山郡王就死在他的地盘上,另外两位郡王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这样一个品性不端,反复横跳的小人,为何屡屡得到两任皇帝的看重?
想不通啊想不通。
像石温这样的人,不用太远,早三十年前,他敢这么玩,朝廷早就弄死了他。哪里轮到他反复横跳,一会和朝廷打仗,一会又口称忠于朝廷。
奸诈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朝中并非无人!
甚至可以说朝中人才济济,随便拎一个出来,也比石温强十倍。
为什么皇帝偏偏相中了石温,再三下旨召他入朝,还赐封三公之一的太师。
荒谬!
不可理喻。
朝臣们细数石温的累累罪行,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有不臣之心,这样一个臣子,为何要重用。
这是玩火啊!
只可惜,朝臣们磨破了嘴皮子,皇帝萧成文也是不为所动。
他坚持让石温入朝,谁都别想阻挡。
这私下里,他同皇后燕云琪说道:“朕时日不多,朕去世后,能镇住朝廷百官的人石温算一个。”
“可是,朝臣们都说启用石温,分明是在玩火。陛下难道不担心吗?”
皇后燕云琪瘦了一大圈。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