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不知道!为父修炼不到家,天上星河广袤,为父只懂了一些皮毛,哪敢擅断天下吉凶兴衰!”
很突然地,吴大郎张嘴,“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深山老林里,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得山林生灵惊慌失措。
那哭声,伴随着呜呜风声,犹如鬼哭狼嚎,又如冤魂索命!
山下有旅客,隐约听见风声夹着哭声,惊得瑟瑟发抖。
这山上闹鬼啊!
“大郎为何哭泣?”吴大人一脸不解。
自家大儿子,何时变得如此脆弱,胆怯?
吴大郎哭着说道:“儿子是在为父亲哭泣,为天下苍生哭泣,为大魏江山哭泣。父亲,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要不继续北上,去找天下名将,一定会有办法的。”
吴大人摇摇头,“当帝王星光芒暗淡,天下名将就会反噬,吞噬帝王星的光芒。我们继续前往北边,恐怕会落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最好的下场,也是被人圈禁,成为禁脔,整日为其测算吉凶。终究难逃死亡结局!”
吴大郎嚎啕大哭,心情悲愤沉重!
“没有办法了吗?”
“或许有一线生机。只是为父道行有限,看不出这一线生机到底在何处。”
吴大郎跪在地上,学着他父亲的样子,仰望星空。
“老天何其残忍!数年兵峰,民不聊生,多少人为此丧命。到如今,依旧不肯罢休,莫非要置天下于死地?”
吴大人一声叹息,“老天本就无情,你又怎么能祈求老天怜悯。”
吴大郎看着他,“难道我们真要躲进深山老林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吗?父亲学了一身本事,真要浪费在深山老林中吗?”
吴大人苦笑一声,自嘲道:“学了一身本事又有何用,既不能兼济天下,又不能让吴氏家族荣耀。连个不入流的世家都没混上,可悲可叹啊!”
吴大郎捶地大哭。
哭无能为力,哭老天残忍,哭天道不公,哭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这一夜,山脚下的旅客,就没有安稳入睡。
一整晚,风声夹着隐隐约约的哭声,时远时近,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有冤魂索命!
“必定有女子枉死山中,冤魂不散,要找人索命!”
从那以后,这处偏僻的龙王山,就多了一则女鬼索命的传闻。
天刚刚见亮,山脚下的旅客们就急匆匆赶路,发誓以后再也不抄近路,差一点就落在了女鬼手中。
吴家父子,购买马匹,一路南下。
不进京畿,直奔南边十万大山而去。
……
八百里加急密报,终于到了京城。
一路疾驰,飞奔入宫。
乌恒左王部突破青州兵马防线,一路劫掠,直奔京城而来!
太宁帝萧成义惊得面色煞白,手抖到差点拿不住密报,将密报扔出去。
朝堂哗然!
朝廷花费无数钱粮,打造无数军械,构筑的边关防线,终究还是没能挡住乌恒兵峰。
死罪!
边关将领,统统死罪!
统统都该以死谢罪!
浪费了多少苦心,多少钱粮,多少人命?
这几年,可以说是边关前线要什么给什么,朝廷就算是勒紧裤腰带,也要首先满足前线所需。
举全国之力,全民之力,支持边关前线,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该死!
统统该死!
更多的消息,纷纷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
全是战凶,危急!
剩下的,则全是告状。
很多人乐意在这个时候朝平武侯石温落井下石。
所以,告状的奏章全是在指控豫州将军石腊。
至于青州兵马,几乎是统一口径,都说青州兵马情有可原。
轰!
朝堂炸裂!
群情汹涌。
一边要想办法抵挡乌恒兵峰,一边又忙着内斗,干翻石温。
石温也在忙着干翻对手,替亲儿子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