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燕守战放声大笑,拍着刘老大的肩膀,“贤侄啊,我们两家说起来也是姻亲。亲戚嘛,你来我这里做客,吃我的喝我的,那是应该。我尽到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你们。这都还没有吃够喝够,怎么就急着要走?不如再多留几天,等朝廷旨意到了再走。”
“叨扰侯爷多时,我岂敢厚颜继续逗留下去。家父也来信催促,命我带着儿郎赶紧撤回去。侯爷盛情,晚辈心领!下次有机会侯爷到凉州做客,晚辈一定盛情款待,让侯爷宾至如归。我们凉州人最爽快,侯爷放心,我们绝不会扣押客人。”
刘老大乐呵呵的。
心头咬牙切齿,这口气暂且忍着。
将来一定要十倍奉还!
至于燕守战,暂且让他嚣张几日。
燕守战哈哈一笑,“贤侄真会开玩笑,本侯都说了,没人扣押你的人,这里面都是误会。来来来,喝酒!贤侄放心,这酒里没毒!哈哈哈……”
他笑得畅快。
凉州兵马再牛逼又怎么样,在他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敢在他地盘撒野,他要让对方跪地叫爷爷!
经过一番拉锯战,燕守战利用主场优势,全面占据上风。
刘老大则是带着手下兵马,离开了幽州地界。
离开幽州那一刻,刘老大拉住缰绳,回头冷冷一笑,“终有一天,本将军会亲自带着兵马踏平燕氏家族!”
“将军威武!”
姻亲不姻亲,都是屁!
地盘重要,人口重要,赋税重要,粮食重要,兵马重要……唯独姻亲分文不值。
刘家是军武世家,只认军功和武力,旁的都是细枝末节。
……
幽州发生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京城。
永泰帝得知凉州兵马已经退出幽州地界,长舒一口气。
这件事,算不算解决了?
朝臣呵呵一笑。
陛下,你太天真了。
凉州兵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岂会善罢甘休。
暂时,他们不会找燕守战的麻烦。
但他们一定会找朝廷的麻烦。
果不其然……
很快,皇帝就收到了凉州刺史的奏章。
介于朝廷的态度,迟迟不肯将赏赐送来,凉州刺史先斩后奏,直接截留了数十个州府的赋税,充作军饷。
永泰帝当差吐血!
“跋扈!放肆!刘家是要造反吗?竟然敢私做主张截留朝廷赋税,充作军饷。谁给他的权利,谁让他这么做的?来人,将刘驸马抓起来,严加审问!”
“陛下使不得啊!”
孙邦年赶紧劝解,又偷偷吩咐干儿子去将朝臣请来。
如今,也就只有朝臣能劝住一意孤行的皇帝。
“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啊!”
言下之意,不能西北一出点事,就下令抓捕刘驸马。
这么搞下去,当心刘家真的气了反心。
凉州兵马,是北军以外,最为强悍的一支边军,守卫着大魏朝的边境,万万不能出问题。
草原上,没了西戎,还会有北戎,东戎,还会有无数草原部落……
边境并没有因为西戎王庭的覆灭而平静下来。
反而变得越发混乱,越发危险。
更多的草原部落集结在一起,打算南下找存活之路。
这个时候将刘驸马抓起来,确定是一步臭棋。
为了阻止永泰帝,为了拖延时间,孙邦年哭天喊地,鼻涕眼泪一大把,苦口婆心,用力劝解。
永泰帝气得,抬脚就踢。
“狗奴,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阻拦朕。来人啊……”
千钧一发之际,朝臣们终于赶到,救了孙邦年一命。
得知皇帝又要拿刘驸马开刀,朝臣们快要气吐血。
皇帝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人越老越不听劝,越发固执己见,一意孤行。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