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刘宝平,正在同萧逸喝酒。
二人谈话,分明就是熟人,认识的时间还挺长。
这是一处僻静的小酒楼,已是下半夜,酒楼伙计掌柜都已经睡下,无人打扰。
二人自斟自饮,就着小菜,倒也快活。
萧逸夹了一筷子牛肉,调侃刘宝平,“你真打算做个安分守己的驸马,老老实实过日子?”
刘宝平哈哈一笑,“不做安分守己的驸马,难道要做乱臣贼子吗?你不也投靠了皇帝,做了他的马前卒?”
萧逸呵呵一笑,“我姓萧,你和我不一样。”
刘宝平给他斟酒,“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在替皇室干活,捧着皇帝的饭碗。”
萧逸面露讥讽之色,“我瞧着你,倒像是捧着皇后的饭碗。”
刘宝平闻言,又乐呵起来,“萧兄谬误,我是捧着刘家的饭碗。”
“你现在是驸马,今非昔比。今晚上你不回去,定陶公主不找你麻烦?”
“我早就同她说了,要外出公干几日。”
“啧啧啧……出个门还要和女人打招呼,取得女人家的同意,你混得真是……”
萧逸的表情一言难尽。
刘宝平并不在意,他自嘲道:“做了皇家的女婿,自然要守着皇家的规矩。”
萧逸哈哈大笑,打趣道:“你说这话,倒是像刚嫁人的小媳妇。刘兄,我替你感到伤心啊!”
“我已经有了媳妇,你呢,你还光棍一条。”刘宝平反击回去。
萧逸端着酒杯,似笑非笑,“你放心!很快我也会有媳妇。”
“哦!不知是哪家姑娘,竟然如此不幸,会被你看上。”
呸!
萧逸翻了个白眼,“本公子不差!”
而且他还有矿。
他可是不差钱的男人。
南下平息诸侯王之乱,对萧逸来说,最大的收获是练兵带兵,在战场上经过了血火历练。其次就是挖矿!
矿产,使他富足。
矿产,使他拥有了成家立业的底气。
有矿的男人,就是这么牛。
刘宝平嗤笑一声,“你被你父王逐出家族,天下人皆知你曾试图暗杀你继母,你嫡兄,你是个不忠不孝之人。你说说看,哪家做父母的会想不开,将闺女嫁给一个不忠不孝之人。甚至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
萧逸反驳道:“我是不忠不孝,但是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妹子。谁家姑娘嫁给本公子,都是享福的命。既不用伺候公婆,也不用应付妯娌姑子,不好吗?”
刘宝平乐呵呵的,说道:“好什么?没有兄弟,就没有人帮衬。遇到事情,全靠你一个人,你以为你有三头六臂?没有妯娌姑子,意味着你没有姻亲关系,也无人脉。世家当道,你靠什么出头?就因为你姓萧,有点臭钱,就把姑娘嫁给你,又不是穷疯了!”
萧逸脸色都变了。
他蹙眉,“我的条件真的不行?”
刘宝平正色道:“正经人家,谁愿意将姑娘嫁给你这么一个四五不着调,连个族人亲眷都没有的人?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结果到了你这里,孤零零一个人,何来两姓之好?而且,你虽然姓萧,却无爵位,只有一个武将官职。说起来,你是上无依靠,下无兄弟指望,也没有亲戚帮衬。你这样的人,也就那些小户人家稀罕,乐意招你做上门女婿!”
我累个大槽!
萧逸直接冲刘宝平翻了个大白眼。
敢情他在刘宝平眼里,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荒谬!
他郑重说道:“我有矿!”
刘宝平一脸羡慕嫉妒恨,他也想有矿,可他没有。
他继续打击萧逸,“有矿也没有用。当今世家,即便是不入流的三等世家,哪个缺钱?还能稀罕你那点矿?”
萧逸怒目而视,指着他,“你就稀罕!”
刘宝平理所当然地说道:“本驸马既不是女人,也不能纳男妾。我稀罕又有什么用?”
噗!
萧逸擦擦嘴角,他发现几年没见,刘宝平越发的浑。
说起话来,半点顾忌都没有。
估摸着,定陶公主,二皇子萧成文都没见过刘宝平这张真面目。
萧逸决定反击回去,说道:“说到入赘,你身为驸马,等于是入赘到皇家。”
刘宝平却说道:“然而,我和公主的孩子,依旧姓刘。”
“反正你的情况,也没比本公子好多少。本公子好歹手里头有兵,有钱。你手里头有什么?”
“我有皇帝的信任,以及宫里的消息。”
两个人像是三岁小孩子似得,开始攀比,谁都不服谁。
后来,萧逸发现,他之所以攀比会输,是因为他没有老婆。
他要是娶个老婆,保证分分钟秒杀刘宝平。
气煞人也!
玩笑话说完。
刘宝平正色道:“你当真打算娶妻?可有合适的姑娘?”
萧逸说道:“我年纪已经不小,也该成家立业。”
“我问你可有合适的姑娘,并不关心你是否要成家立业。”刘宝平一脸嫌弃。
萧逸呵呵冷笑,“与你无关!”
刘宝平严肃地问他,“我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和我说实话。”
萧逸依旧摇头,“总之不说!”
嘿!
刘宝平撸袖子,他这暴脾气,真想揍萧逸一顿。
萧逸就是小时候太欠揍,所以长大后四处招惹人。
“你若是看中哪家姑娘,我可以替你保媒。身为驸马,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萧逸却主动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