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守战一直在拖时间。
即便已经定下去京城的各项细节,定下了随从人员名单,每次丁常侍催促的时候,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各种借口各种拖延各种敷衍。
丁常侍着急上火,嘴角起泡。
燕守战老狐狸,不地道啊!
“侯爷何时动身前往京城,无论如何,今儿一定要给咱家一个准话。”
燕守战哈哈一笑,劝酒,“丁公公喝酒!喝酒莫谈正事。”
丁常侍脸色一沉,朝京城方向拱拱手,“陛下正在宫里等着侯爷和夫人,侯爷却一味拖延时间,意欲何为?莫非侯爷想要抗旨?”
燕守战眼睛一眯,似笑非笑,“本侯乃是陛下的臣子,岂敢抗旨。这么大的罪名,丁公公往本侯头上按,本侯倒是要问一句丁公公意欲何为?莫非陛下派你传旨是假,打探本侯虚实是真,以便给本侯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丁常侍感觉到恶意,甚至是杀意。
浑身冷汗一冒,瞬间清醒。
这里可是燕家的地盘,燕守战杀了他,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宫里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燕守战。
丁常侍紧握酒杯,青筋暴突。
“关于圣旨,侯爷如何打算,还请实言相告。无论如何,总得给一个说法。长久拖延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丁常侍借台阶而下,又不轻不重地提醒对方。
别乱来。
朝廷不是吃素的。
你燕守战敢乱来,朝廷迟早会收拾你。
燕守战笑了笑,“本侯知道,丁公公着急了。出京这么久,一定甚为想念宫里。然而,本侯实在是走不开啊!军营千头万绪,处处都需要操心,本侯是一日离不开。”
什么意思?
丁常侍一脸懵逼。
他放下酒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咱家要是没理解错,侯爷是要抗旨不尊,不进京?”
燕守战,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公然抗旨。
丁常侍内心疯狂怒吼,面上却要不动声色。
太为难他。
燕守战放声一笑,一副爽朗好儿郎,没心机粗汉子的模样。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能呢!本侯岂能抗旨不尊。陛下在圣旨里说,对内子甚为想念。本侯想着,不如就由内子代替本侯前往京城。内子嫁给本侯二十年,同样十分想念京城的人和物,这回赶上机会,正好一解内子思乡之苦。”蕾罗妮的春天(空间)
丁常侍望着一箱子黄金,呼吸不稳。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侯爷是在威胁咱家?”
“此言差矣!本侯是在和丁公公交朋友。”燕守战脸皮足够厚,这话说得连他自个都要相信了。
这么一大笔黄金,若非真心,岂能拿出来。
他可是真心交朋友。
看见他的双眼了吗?
多么真诚啊!
丁常侍盯着一箱子黄金,眼睛挪不开。
他舔了舔嘴角,“若是咱家不肯收下,侯爷就要扣留咱家?”
“哈哈哈……交朋友贵在真心。如果丁公公和瞧不上本侯,本侯这里有一份奏本,明儿就可以派人送往京城,请陛下过目。”
说完,燕守战将奏本扔给丁常侍,让他看里面的内容。
奏本里面的内容很不友好。
因为这是一本弹劾奏章,弹劾丁常侍以及从属为非作歹,为祸地方,插手军事,十恶不赦,当斩。
棍棒和甜枣齐齐上阵,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果然够无耻。
丁常侍脸色铁青,捏着奏章,怒斥道:“全是污蔑。”
“京城谁能知道这是污蔑?本侯说你们干了这些遭人恨的事,就一定干过。就算朝廷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丝毫问题。”
燕守战分明是仗着地头蛇的优势,要搞死丁常侍以及他的从属。
说完威胁的话,燕守战表情一变,带着一脸善意,“要是丁公公愿意和本侯交朋友,这一路开销,本侯包了。以后每年逢年过节,必有厚礼赠送。”
丁常侍一手拿着弹劾奏章,一边盯着一箱子黄金。
该往左,还是往右?
心,扑通扑通乱跳,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咽下一口唾沫,终于做了决定。
他放声大笑,亲手撕烂弹劾奏章,“侯爷诚心诚意交朋友,咱家恭敬不如从命。谢侯爷看得起咱家,愿意交咱家这个朋友,咱家岂能不知好歹。侯爷放心,陛下那里,咱家一定会不遗余力替侯爷说项。”
燕守战仰头大笑,“哈哈哈……本侯就知道丁公公值得结交。来人,斟酒!今儿本侯要和丁公公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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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潇湘,第14章定时更新,页面竟然不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