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树德是一个很楞的人,武功勇力自不必说,他本人却是一个非常固执,非常容易钻牛角尖的人,秦明上了梁山,他便觉得这是侮辱祖宗,要亲手擒拿秦明,完全不在乎亲情。
当然,若是降服了他,那必然是忠心耿耿,原著在他的恩人徐槐死后,他竟然跟着自杀了,虽然这是老俞対飚水浒里面吴用花荣在宋江坟前上吊,写的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这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颜树德不是傻子,他在这里数日也知道秦寒的名声极佳,是“仁义大王”,可在他心里土匪就是土匪,即便帮助百姓,替天行道,也是土匪,也是坏人,必须灭掉。
秦明劝了几句,两人便吵了起来,往日里秦明对于颜树德还会忍让几分,如今颜树德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还不断口出狂言辱骂秦明,秦明哪能忍受这个,当即和颜树德对骂,虽然词汇量不够,但是嗓门足够了,对骂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落入到下风。
当然,秦明骂的口干舌燥,也没能劝服颜树德,这人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楞种,还不怕死,若非秦寒军规严厉,秦明此时都想要一狼牙棒敲死颜树德了。
秦明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策马到了秦寒身边,问道:“哥哥,这厮蛮横无理,我……”
秦寒笑道:“我都听到了,咱霹雳火这大嗓门当真是无人能及,算了,不说这个了,回山再说,就算不投降,咱们也不缺他一口饭吃,怎么说也是你表兄,如今又没犯什么大错,可以留他一命,当然,若是他再想搞点别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明说道:“哥哥仁义,若真是如此,哥哥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
秦明对于秦寒的做法非常感激,不仅给他留了面子,而且还不伤他的名声,“大义灭亲”和“弑杀手足”实质上都是杀了亲人,是非对错不仅有公理比对,更有文人春秋笔法。
秦寒在梁山的所作不入,若是秦明真的杀了颜树德,传出去之后,那些百无一用的废物随便写几句屁话,必然变成“弑杀手足”,老百姓识字的都没几个,能够明辨是非的那更是近乎没有,真到那时,他的名声也就完蛋了。
回到梁山之后,秦寒先是让人把俘虏带下去看管好,随后让士卒都去休息,命令朱富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就在梁山的人大吃大喝庆祝的时候,梁山监牢之中,开始演上了双簧。
秦寒把闻达彭玘呼延灼索超朱仝颜树德这些兵败被俘的关在了相邻的监牢,每人都带上木枷铁链,保证他们跑不了。
此时彭玘和闻达已经投降了,秦寒连星核和秘籍都拿到手了,自然不会有假,所以,今日实际上是要演一个双簧,彭玘和闻达都是老油子,知道该怎么说。
彭玘看着呼延灼等人,叹道:“世道何其不公,我等一身本领,却只能身陷囹圄,朝不保夕,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放纵一下,至少死了之前痛快点。”
闻达捧哏:“贤弟这话说得不错,今朝有酒今朝醉,皇帝昏庸,百官无能,他梁世杰不过是蔡京的女婿,强凶霸道,目中无人,我闻达大好男儿,每日却要保护那等臭狗屎,不多喝几杯,睡都睡不着。”
呼延灼说道:“闻将军慎言。”
彭玘说道:“慎言个鸟啊,不看看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今天没明天,没有过过那等日子,如今过过嘴瘾也是好的,骂昏君奸臣怎么了,没有这些人倒行逆施,搞得民不聊生,他梁山哪来的这些人马。”
不等呼延灼说什么,外面的一个小牢子说道:“这话说得不错,我虽然看朝廷的人不顺眼,但是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面了,我兄弟三个,由于天灾人祸,官府欺压,饿死两个,就剩下我一个苦命小子,不上梁山,我能做什么?”
呼延灼看这个小牢子仅有十五六岁,心说这么小的孩子都上了梁山了么,转念一想,小孩子藏不住话,可以问问梁山的情况,若是秦寒当真仁义无双,不管是死是降都算不错。
想到此处,呼延灼问道:“你说官府的人欺负你们,那秦寒就对你们很好么?你年纪轻轻就当了土匪,以后可如何是好?我看他也是假仁假义的贼匪。”
小牢子一碗水泼了过去,呼延灼带着木枷铁索行动不便,被泼了一脸,刚想怒骂,就听小牢子说道:“我这一次泼过去的是水,你再敢说我寨主一句不好听的话,我就泼尿了。
你们这群当官的,管过我们么?不管灾年饥年都是重税,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吃米饭吃到饱便是寨主灭了周边恶霸给我们家分粮食的时候,我老娘的第一件厚冬衣便是我上梁山之后拿了军饷买的。
去年寨主在周边替天行道,杀了无数土豪恶霸,把他们的田地分给了我们,还给了我们农具种子,两家一头耕牛,给了我们过冬的粮食,有寨主在,官府的人也不敢来欺负我们,去年冬天,我们村子一个饿死的都没有。
我王小三不识字,但是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你们不把我们当人看,寨主给我们活路,你们想要杀寨主,那就先杀了我们!”
呼延灼等人哑口无言,朱仝说道:“久闻小门神仁义无双,也听说过他给百姓分粮的事情,本以为是玩笑,没想到却是实情,这般作为,我朱仝佩服。”
颜树德说道:“那些良田原来是那些大户的,秦寒杀了那些人,良田便是无主之物,应该收还朝廷,凭什么分给你们?目无法纪,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