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莹看着蜿蜒走远的队伍,不知怎的,竟想起从来出嫁之时的场景,心境似乎亦是如此,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小姐可知,她的手中,有菩提无心。”无心大师道。
“知道,如何不知?”木雪莹无所谓笑了笑,总也不过古琴之说,三百年没有出现的传言,如今怎做的了真?
“三琴出,乱世现,必然头破血流,并非传言而已。”无心大师看着远处的车马,眼中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
木雪莹不愿再提这个话题,顿了顿,道:“我母亲身上的毒有救了,如今已经开始治疗,舅舅也回来了,相信,不日便可相见。”
无心大师闻言,也不过淡淡一笑:“总是命不该绝。”
“可是大师,我母亲,她这十几年来,受了诸多苦楚,您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大师可知,母亲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木雪莹本只想看一下无心大师的反应,却没想到无心大师满不在乎的模样居然轻易就将她激怒。
无心大师回过头来,静静凝视木雪莹,对于她的出言不逊并不予置喙。终是使得木雪莹冷静下来。
“大师此番游历,修为似乎更精进了。”木雪莹平息了怒气,淡声道。曾经她所怀疑的那些,如今似乎都找不出半点痕迹。
无心大师面色沉静:“当年承蒙小姐一语点醒,这才使得困扰贫僧多年的心结得以释怀。”
“是大师自己的福报。”木雪莹浅笑着,又看向已经只剩下一个小小虚影的队伍,“涵儿,也当有她自己的福报。”
“这样冷的天,小姐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在外面逗留,还是回去吧,贫僧告辞。”无心大师说着,转身进了木屋,只留下白皑皑的一片,几乎要将整个木屋给吞没在大雪中。
木雪莹挑眉,索性转身离开。
第二日,早朝将近尾声时,南宫轩澈便微微勾唇,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近来,左相一职空悬,爱卿们也不止一次上折子,朕每每都回绝了,爱卿们也早已有疑问,那么朕今日,便解了你们的惑。”说罢,南宫轩澈看向门口,邪魅一笑,“陆公子,进来吧。”
伴随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陆梓昀逐渐出现在百官视野,顿时百官心思各异,靠后的还在低声交谈。
“梓昀见过陛下。”陆梓昀并未下跪,只做了普通文人间最恭敬的揖礼。
“陆公子,便是朕一直迟迟未立左相之因,今日,朕要拜陆公子为左相,从前属于左相的权力分封,都全权交给陆公子,爱卿们若无异议,便就此退朝。”南宫轩澈(江易)大袖一挥,便要起身。
“陛下,这……这不合常理啊?而且,他,他分明……”赵永身为,首先便站出来反对。陆梓昀是谁,他知道,画中仙不是?可也就是一个画画的,即便有西燕丞相府的背景,那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没有任何功名,整日都是吟诗作对,风花雪月而已。这么突然冒出来,一下子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丞相,还这么年轻,他怎么可能同意?别说右相,就是其他官员,也不会同意一个毛头小子站在他们头上。
“陛下,陆公子是西燕丞相之子,一无忠心,二无才能,如何让老臣们信服?”方耿站了出来,说出所有人的心声。
他一贯如此,说话不中听,也没人和他计较。
叶城上前一步,白了方耿一眼,“方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据本官得到的消息,陆公子两个月前,可还是柔然国师的大弟子,地位仅次于国师,甚至还和他们的太子平起平坐,这一当,可就是两年,不知道陆公子,可有此事?”
陆梓昀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转身对着叶城行了拜礼,道:“国公大人的消息,当真灵通。”
“什么?居然还当过柔然国师的弟子?”
“那可是蛮夷之地,他一个中原人,居然去给蛮子当弟子,替蛮子做事,真是有辱斯文!”
“……”
众人喋喋不休,看陆梓昀的目光也纷纷有了变化,不时便有粗鄙之语传入耳中,对于这些,陆梓昀始终如一是和颜悦色,淡定地站在那里。
啪!啪!啪!鼓掌之声从殿外传来。
“诸位还真是听风就是雨,这本事,可真令本宫哑口无言。”木雪莹的声音传来,不无鄙视。
“陛下。”走进宫殿,木雪莹被白芷扶着,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戴斗笠的人,从来身影着装可以辨别出,这是一名男子。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更不可带外男入殿,娘娘这是将宫规都不放在眼里吗?”右相的一个门生站了出来。
木雪莹挑眉,道:“你可能忘了,上个月本宫生辰之时,陛下可是准了本宫干政的,再者,他的身份,若不是特别,你以为本宫会愿意将人带到朝堂之上?”
那人被堵得哑口无言,憋红了脸,不再吭声,旁的人也都不敢再往枪口上撞。他们现在的脑海里,想的完全是昔日从木国听来的传闻:木国七公主,在朝堂上,因为一言不合,亲手杀了好几个大臣,宫殿里血流成河,一年了都还能干嘛闻到血腥味。
若是木雪莹知道他们不吭声的原因是这个,只怕会笑出声来,杀人都是有正当原因的,若不是非杀不可,她怎么可能给朝臣留下自己的把柄。
“陛下,今日,臣妾来大殿,乃是为了请陛下,还有昔日旧臣,见一个人。”木雪莹对着大殿上的南宫轩澈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