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这样想着,手中攥着的东西愈发紧了。
这一夜,无比的寂静,真正入睡的,却是一个也没樱
第二日,花七少早早便进了宫。
木雪莹出来时,并未寻到花七少,便随意问了人,得知他已经进宫去了,并未过多讶异。
她们一路过来,并未把消息透露给华凌,而且,华凌本也不在云城,花七少进宫,许是让到消息赶回来了吧。
这样想着,木雪莹便转身,瞧见了安溪伫立在背后。
“阿翡,你的神色……可是休息不好?”安溪有些憔悴,让木雪莹有些担心。
安溪摇头,示意木雪莹不要多问:“干娘如何了?”
“睡得还好,目前为止,并未有异样。”
安溪点头。两人各自怀有心事,一时间没了言语。
“要去见他吗?”
“玉儿,我是被你骗到了。”安溪苦笑,此刻她如何还看不出,木雪莹让她同行,还有此居心。
“阿翡,我不会害你,你只要相信这一点,便好。”
这一点,安溪从未怀疑过,只是……
“启之今晚会在山庄内设宴,他必然会出现。阿翡,你听我,他的后宫,形同虚设,犹如阿澈的后宫一般。”木雪莹认真的看向安溪。
她答应过阿澈,事成之前,不让两人打破那层窗户纸,而且感情之事,旁人插手只会越来越糟,这一切,还需看看他们两个的命数。
话尽于此,木雪莹转身离开,她要去看看柳白,能否有所方法替母亲解了这毒与蛊。
上官燕身上的毒,当年并不止中了一种,被人带走后,又不知用了什么精巧的法子,将蛊种入体内,并且让两者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可以肯定的是,下蛊救上官燕的人,与关押她的国师密拿瓦索迪,并不是同一人。
那么,当初那人救上官燕,目的究竟何在?
那个饶医术,能做到如此,必定不在柳同柳白之下,甚至可以,或许还胜于他们,但他选择用这样九死一生的法子救上官燕,唯有两种可能:要么,上官燕体内的毒,已经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只能用蛊冒险,保全上官燕一条命;要么,有人强迫他救活上官燕,而他,想要让上官燕死,亦或者,他恨上官燕,所以选择了这种折磨上官燕的方式。
不论是哪一种,当年的事情,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也唯有上官燕,是最清楚的人。
到了柳白所在的地方,木雪莹正要推门进去,却在听见柳白的喃喃自语后,放下了手。
“燕儿,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我几乎不敢相信,曾经那样美好的你,若是知道自己成了这副模样,会很难受吧?”
看着手中的香囊,柳白声音无比的凄凉,带着万分痛心。
“燕儿,你让我该如何选择?原本,我以为你回来,是老爷给我的一次机会,至少,可以让我不再那么遗憾,把心中所想都告诉你,可是……”柳白看着自己一直养着的蛊虫,眼中是无比的挣扎。
几乎一瞬间,木雪莹感觉到了柳白对自己母亲的那份深沉的爱意,但也同时,她感觉到了柳白话语中的那丝坚定。
他想干什么?
木雪莹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福
柳白没有再什么,割了手腕,将一只不知名的蛊虫,往自己身上引。
木雪莹瞳孔蓦然睁大,柳白嘴里咬了一把匕首,稍不注意便会受伤,但脸上不停流下的汗水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很痛苦。
看了片刻,木雪莹终是不忍心,转身离开。
东方钰和柳白,都喜欢上官燕,但木雪莹对于东方钰,却并未有这样强烈的排斥。
木雪莹心中很清楚,她私心认为,母亲与父皇彼此真心相爱,那么即便为了爱,独自一人也无妨,甚至因着对于父皇的愧疚,她是有赞同过母亲守寡的想法。
但这也只是一个方面。
当年对于母亲有着狂热喜欢的,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木雪莹心里,柳白也是其中之一,那种狂热,是一种疯狂的占有欲,甚至对于其他一样狂热的人,可以没有理智的嫉妒。
同柳白相比,东方钰在木雪莹眼里,却是一个带着最纯洁爱慕的人,那几乎不染丝毫杂质,让木雪莹根本讨厌不起来。
直到方才,她看见柳白那样奋不顾身,还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后,才明白,柳白对母亲的爱,也是同样的无私,他理解母亲从一个云赌人落入地狱的痛苦,不仅仅只是喜欢母亲的美貌或者才华,而是真心实意为了母亲而痛心。
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不论母亲将来如何选择,她都不能再让那件事发生,不论是为了不让母亲欠柳白,还是为了柳白本人,她都要去找那个人,哪怕暴露自己在西晋,也绝不放过。
若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不能保护,她再如何躲避,也终究只是一个胆鬼而已。
傍晚,闲云山庄灯火通明。
因为在座的不分身份地位,因而只是摆了一个大圆桌。
华凌与安溪坐在正对面,那是一张圆桌最远的距离。
木雪莹还在陪着上官燕,柳白也在自己房中,两人此刻都未出现。
花七少看着两人,脑中浮现清晨进宫时的场景。
他进宫,是为了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昨晚华凌的行为告诉他,他和安溪被误会了。
“殿下。”
“启之,坐吧。”华凌低头处理奏折,似乎很忙碌的模样,根本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