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舅舅与路舅母这才彻底信了。
路舅母先就拉了季善的手啧啧赞道:“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能干、这么巧呢,不但生得好,会说话儿,还能弄那什么模拟考场,如今又能赚银子,莫不是仙女下凡吧?妹妹,我都忍不住要妒忌你有什么好的儿媳妇了!”
路舅舅却是再次沉了脸,冷哼道:“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闹着要分家,却好意思收老四媳妇的布料做新衣裳,整个沈家那么多口子人,每房光布料都让老四媳妇破费了至少一二两银子吧?真是好大的脸!妹妹,你实话告诉我,打你上次回去至今,家里是不是又闹腾过了,不然都分家了,凭什么老四媳妇还得给全家人做新衣裳,把那银子留着自己花岂不是更好?”
怕还不是小闹,而是大闹吧,四十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沈家那一群眼皮子又浅,偏还是分家不久后,恒儿媳妇就赚来的银子,那姚氏宋氏不闹翻天才奇了怪了!
路氏早料到瞒不过自家大哥,便也没否认,点头道:“大哥说得没错,是闹过了,不过当时他们没占到任何便宜去,我家老头子也狠狠骂了他们,不许他们再生事,不然就给他滚。是善善后来与我说,愿意花点银子,买家里几个月的清净,好让恒儿安心备考,才会给他们都做了新衣裳的。”
说着看向季善。
季善便与路舅舅道:“是的舅舅,是我事后想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自愿给他们花了些银子的。只要他们这几个月能不打扰相公,让相公安心备考,顺利得中,我愿意花这笔银子,因为在我看来,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其实都不叫事儿,连银子都解决不了了,事情才真是糟糕了,我可不愿因小失大,回头再来后悔当初要是怎样怎样了就好了。”
路舅舅听路氏说完,已是脸色缓和不少,这会儿再听季善说完,脸色就越发好看了,道:“‘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其实都不叫事儿’,说得好,倒不想你一个小女子,竟能有这份胸襟格局。老四,你以后可得好生待你媳妇儿才是,她这么好个姑娘,你就算是我的亲外甥,我也得说配你简直是绰绰有余,你可得好生惜福才是!”
若此番老四能中秀才,当然万幸,若还是没中,他当舅舅的也不那么担心了,有这么好个媳妇儿,老四这一房以后的日子是想不兴旺都难了,不想妹妹还能有这个好福气!
沈恒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路舅舅的话:“舅舅放心,我会好好待娘子的。”
路舅舅笑着“嗯”了一声,看向路氏道:“既然你们真的有银子花,那我就先不给了,等回头你们缺了时,再给你们也是一样。那你们今晚就住一晚上,明儿一早就回去吧,不是我不留你们,是老四那模拟考耽误不得,等明年四月他考完了府试,咱们一家人再好生聚几日也是一样的。”
又吩咐路舅母,“把我带回来那些吃的和布料,都给妹妹包上,今儿办席剩下的酥肉圆子那些,也多给妹妹包一些,青儿也包一些,回去让章亲家和姑爷一家都尝尝,也是我们的心意。”
路舅母笑嗔道:“这些我还用你说,早就计划好了。倒是你这么着急,也就是妹妹和外甥外甥媳妇都是至亲,才不会见你的气,要是换了旁人,还以为你在急着赶他们走呢。善善,你娘他们知道你舅舅的性子便罢了,你第一次来,可别误会了他啊。”
季善笑了笑,便要说话。
路舅舅已先道:“老四媳妇有那份儿胸襟格局,才不会误会,是不老四媳妇?好了,你们娘儿们说你们的,我忙我的去了……唔,老四,你也跟了我一起去吧。”
话没说完,人已出了堂屋的门。
沈恒见状,忙与路氏说了一声:“那娘,我跟舅舅去了啊。”,又看了一眼季善,拔腿追路舅舅去了。
急得路舅母忙追了出去,“你去哪里?你得先算算晚上有几桌人开饭啊,还有给两家亲家回的红鸡蛋那些,你也得先去瞧着收拾好了才是,我可抽不出时间来。”
路舅舅的声音却已是越来越远,“知道了,很快就回来算,再说不还有大郎二郎吗,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不知道做啊?”
路舅母这才一边摇头一边笑的回了屋里,与路氏抱怨丈夫道:“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个急性子,想到什么马上就要去做,叫人说她什么好?”
路氏也笑,“大哥就是这么个性子,这么多年了,大嫂还不知道呢?由得他去吧,难得他高兴。”
路舅母道:“这倒是,他好多年没今儿个这么高兴了,等回头老四中了,他还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儿,得去爹娘坟前烧多少纸,放多少鞭炮呢!”
沈青在一旁因见季善显然没听明白路氏和路舅母在说什么,便笑着与她道:“舅舅刚才不是说要去给姥姥姥爷上香烧纸吗?本来应该还能等到明日的,谁知道听得善善你这么能干,舅舅一个高兴之下,哪里还等得到明日,肯定现在就去了。”
路舅母闻言,笑着接道:“这不是你们姥姥姥爷当年临终前,都还挂心着老四科考的事,你们舅舅想让二老在那边儿能安心一点吧?本来都以为老四打小儿便聪明,夫子也一直夸他,肯定一考就中,谁知道……不过好事多磨,好货沉底,这次也该老四中了,让二老知道了,也好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