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晨曦笑道:“善善你如今虽不方便前去拜见爹,但爹知道自己不久就要抱孙子了,还不定怎生高兴呢,那可是什么及不上的礼物,所以你和师兄现下去不去看他,也没什么差别啦。”
说得季善笑起来:“希望真如你所说吧,那等过完节,我就给我爹娘收拾行囊,再收拾一些东西,你替我们带给恩师啊,他老人家爱吃我娘做的腊肉腊鱼,还爱吃我做的卤鸡脚鸭脚,正好如今天儿冷,路上肯定不会坏……”
姑嫂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孟竞与褚氏带着彤彤到了。
大家少不得一番行礼寒暄,孟竞给程夫人和路氏请过安后,便去了旁边厅里与沈恒程钦说话儿。
季善这才笑着招呼褚氏,“孟二嫂快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亏得你们这会儿到了,要是再不到,待会儿午宴时,大家伙儿可就要罚你三杯了。”
褚氏的笑容却有些勉强,“临要出门时,家里却忽然来了人,总不好拒之门外,所以耽搁到现在,好在还不算太晚,没误了开席,不然不用沈四嫂和大家伙儿开口,我肯定先就自罚三杯了。”
季善这才发现她气色有些不好,想到方才孟竞与大家伙儿问好打招呼时,笑容好像也有些勉强,不由暗忖,难道夫妻两个闹别扭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
面上却未表露出来,若无其事的笑道:“我跟孟二嫂开玩笑呢,都是自己人,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杨嫂子今儿没跟孟二嫂一起来吗,我娘吃早饭时,还念叨她呢。”
褚氏默了片刻,道:“杨嫂子夫妇日前让相公打发回清溪去了,说是要让他们赶着回去办一件急事。”
“啊?”
季善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又是什么事这么急,孟二哥连元宵节都等不及让杨嫂子他们过完,便赶着将人打发了回去呢?”
褚氏脸上的笑容已快要比哭难看了,好容易才撑住了,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事,问相公,相公又不肯说,想来是不方便告诉我吧?本来我还想着,横竖杨嫂子他们都要回去的,要不收拾一些东西,让他们带回去给我爹娘;也问问沈四嫂可有什么东西或是书信之类的,带回会宁和清溪的。可相公急得很,当天做了决定让杨嫂子他们回去,次日一早人便已经出发了,什么都来不及。”
季善心里越发惊讶了,得是什么事儿,才能让孟竞急成这样?又连枕边人褚氏都不肯告诉呢,他们夫妇这几年不是感情很好吗?
嘴上自然要宽慰褚氏,“孟二嫂别急,孟二哥肯定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可能是觉得暂时不方便说,或是有其他原因吧?你们夫妻这么多年,孟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待你又如何,你肯定最清楚了。可千万别因些微小事,便与他生了嫌隙才是,等回头找个时间,彼此把话说开了,自然也就好了,你说呢?”
褚氏闻言,想到孟竞这些年待自己的尊重与体贴,想到自己便是在孕期里,他也不多看家里的丫鬟和其他女人一眼,总算脸色好看了些,低道:“多谢沈四嫂,我心里道理也懂,只是还是免不得急躁,看来还是养气功夫不到家,得多像沈四嫂学习才是。”
本来还有心与季善倾诉打探一番的,却听得有婆子来请示路氏,宴席已经得了,是现在就摆,还是等会儿再摆?
只得暂时咽了回去,横竖午宴后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晚上还要赏灯呢,她肯定有的是机会与季善说话儿。
路氏听得午宴既已得了,自然要吩咐现下便摆,“如今天儿冷,菜放着就凉了,不好吃了,就是要热气腾腾的上桌,大家都热气腾腾的吃下,吃得浑身都暖烘烘的才好呢!”
众人都笑着附和,“正好有些饿了,早些吃了饭,下午正好支了桌子打牌。”
于是席开两桌,大家都团团坐了,热热闹闹的吃起席来。
一时宴罢,季善估摸着褚氏只怕还有话儿与自己说,毕竟满京城除了自己,她只怕也没有第二个能说体己话儿的人了。
因让人支了牌桌子,安排程夫人路氏与罗晨曦、程大奶奶坐了,又叫了杨柳给路氏看牌,然后招呼褚氏到一旁坐了,笑道:“我如今坐久了腰就有些酸,孟二嫂又不会打牌,正好她们打她们的牌,我们闲话我们的家常。孟二嫂吃茶……”
褚氏见季善这番安排,正中下怀,依言吃了两口茶,便放了杯子,犹豫片刻后,小声道:“沈四嫂,沈四哥打小儿就在我公公的学堂里念书,对我公公家的情况,譬如家里都有些什么亲朋故旧,应当都多少知道几分吧?”
季善不知道她何以这般问,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想来相公也不可能都知道吧,他毕竟只是夫子那么多学生中的一个,倒是孟二嫂可是孟家的媳妇儿,肯定比我们这些外人知道得都多啊,怎么倒问起我们来?”
褚氏咬了咬唇,道:“沈四嫂也知道,我过门没多久,便随相公进了京,这些年都没回过清溪去,除了家里公婆与兄嫂侄儿侄女以外,其他亲朋族人都是两眼一抹黑,便是如今人站在我面前,我也肯定不认得。所以、所以就想问一问沈四哥,可知道相公是否有一位表妹在京中?”
“表妹?”
季善纳罕,“这么多年了,没听说过孟二哥有一位表妹在京中啊,若真有,总要往来那么几次,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