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戏谑道:“我还以为你心痛我做饭太热太累,让我索性就不做了呢,敢情只是推迟了几个时辰而已,躲得过中午,躲不过晚上。”
换来罗晨曦的佯怒后:“既然不领我的情,那就现在去做吧,横竖怎么都是我得利,我傻了才不同意呢……真是个那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忙忙赔笑:“好好好,都是我不识好人心,都是我错了,我道歉,总行了吧?”
二人方相视一笑,继续说起话儿来,“善善,你不知道我心里真的到底有多感激,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万一。自我娘没了后,我爹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尤其慢慢儿看清了我那些所谓亲人们的真面目后,我心里我爹更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已经没了娘,真的不敢想象要是……要是我爹再有个什么好歹,我要怎么才能撑下去。”
“所以师兄不止救了我爹的命,也救了我的命,只是给你和他磕几个头算什么?尤其师兄他还差点儿回不来了,我光事后听管家说去当时的情形,便已快要窒息了,你当时还全部亲身经历了的,到底怎么熬了过来的,我真的不敢想,偏我当时还不能陪着你身边,替你分担一二。万幸师兄还是回来了,不然今日我根本没脸再见你,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才好了……”
季善让罗晨曦说得鼻子发起酸来,笑着哽声道:“当时的确很难,但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如今结果也都是好的,我们该高兴才是,尤其今儿还是中秋佳节的好日子,我们就更该高兴了。”
罗晨曦重重“嗯”了一声,“能在团圆的日子里与至亲们团聚,的确该高兴才是。善善,你不知道,除了感激,我心里还有说不出的高兴,高兴我与你能成姑嫂,高兴我们能成一家人!”
“这下好了,我再不是孤身一人,我爹也再不只我一个孩子,我们有兄长和儿子了,还有了嫂嫂和儿媳,将来还会有孙子孙女和侄子侄女。我真的做梦都不敢想还能有这么幸福的一天,不,我以往根本连做这样的梦都不敢!”
季善笑道:“那可不行,梦想还是一直要有的,万一哪日就实现了呢?不过晨曦你的高兴我非常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的高兴。不止是高兴我相公能拜恩师为师,以后能得恩师的指引与教导,前程有望——我相公那样底层出身的人想要在科举和官场上有所建树,想要将来飞得更高看得更远,说实话若没有恩师的教引扶持,真的难如登天,所以我方才才说我们其实是我们占便宜了呢……”
罗晨曦忙打断了她,“你们哪里占便宜了,师兄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便宜在哪里了?再说了,以师兄的人品和才德,就算他没有救我爹的命,也够格儿做我爹的弟子了,何况我和你还这么好,本来你们之于我爹来说,也已是两个知根知底,极信得过的晚辈了,——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
季善摆手笑道,“我就是陈述事实而已,也是想告诉你,我心里跟你一样高兴,但高兴我相公前程有望还是次要的,更高兴的,还是能与你成一家人,以后能名正言顺替你照顾承欢于府台大人膝下;能名正言顺作为你的娘家人,在你和府台大人有需要时,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出来,不说为你们出头撑腰,至少也能做你们的后盾,而不至被人说‘多管闲事’、‘家务事外人管不着’之类。”
就说之前罗老太爷罗老太太坑罗晨曦之事吧,若当时沈恒已是她的师兄,她已是她的嫂子,季善至少也要冲到府衙的后宅,把两个老东西都破口臭骂一顿,而不至只能待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
这么好的晨曦,这么好的府台大人,本来就值得所有人都对他们好,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罗晨曦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我也是一想到以后我去了京城,我爹跟前儿还有师兄和善善你照顾尽孝,便觉得安心多了。这可真是想也想不来的缘分,定是早在当初我们机缘巧合相识时,便已注定好了的吧?”
换了她那些所谓的堂兄堂弟中的某一个照顾尽孝于她爹膝下,她简直一万个不能放心,如今她爹还年富力强呢,他们尚且敢胡作非为了,将来她爹年老体衰了,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待他?
同样的,她爹若收别人做入室弟子,她一样不能安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如今瞧着好好儿的人,将来会不会就变得面目全非,或者说,终于暴露出他的真面目来呢?
可沈师兄与善善的人品德行她却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也就是她没有同胞的兄长或是姐妹,不然也不过他们夫妇如此了!
季善笑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难得的缘分,我们都要珍惜才是。对了,就算你们的婚期推迟到了年后去,估计也就是上半年的事儿,距今也不过就半年多的时间而已,那你的嫁妆岂不是要尽快开始置办起来了?我可听说你们大户人家嫁女儿,都是动不动就要百儿八十抬嫁妆,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甚至连什么马桶鸡毛掸子都要准备齐的,是不是啊?”
罗晨曦听得好笑不已,道:“你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