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城下虽然不明白藏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始终还是替他此刻的处境有些着急,直接便问道:“师兄你还要去幽州?”
系着青色围裙的孟清秋从酒馆中走了出来,陈皮慢慢踱着猫步跟在她的身后,待晒到门外温暖的日光后,便直接喵了一声。
孟清秋听到了那句话,同时心里还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于是好奇的目光开始向着藏见望去。
藏见说道:“做事当然不能半途而废。”
楼城下觉得藏见师兄的为人虽然很好,但这同样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而作为师弟的自己则必须要懂得如何恰逢时宜的直言不讳。
“师兄,你的神田既然已经破了,就没有再去幽州的道理。况且,就算是去也只会拖累师弟与师长们,倒不如先留在横山城里去向师叔们询问一些解决之道。”
楼城下的话虽然有些过于直接,但是藏见却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我不会再去的。”
楼城下陷入了沉默,并没有直接开口去问藏见的把握究竟是什么,而站在一旁的孟清秋从先前的对话中便已经明白了他们二人的身份。
此刻,识海里想起某个可恶的家伙,她犹豫了片刻后,也慢慢走上前去,问道:“幽州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吗?”
藏见转头看了一眼,并不知道她此番问话的用意,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幽州之事就算不是什么太过隐秘的事情,也不方便直接言说。
而看着孟清秋的楼城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微异,出声问道:“你是季倌师姑新收的那位师妹?”
孟清秋点了点头。
陈皮歪着脑袋蹲在她的脚边,也点了点头。
见此情景,藏见怔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很快就想起了之前被酒气打断的那个问题。
既然这名欲要杀鸡的女子真是季倌师姑的弟子。
那么,先前那一幕果真是青囊?
藏见有些感慨,但都藏在了心里,无论青囊究竟是不是如此修炼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因为那本书本就不适合他。
或者说,寒山的四大奇书都不适合他。
楼城下没有注意到藏见的异样,笑着说道:“我也是听庭湛师祖说的,季倌师姑新收了一位弟子,住在三灯巷中,没想到真的是你。”
虽然已入寒山,可孟清秋终究还不算是一位修行人,言语间还是有些拘谨,说道:“师兄在幽州的时候可曾见过陈曳?”快来救本官
但隐洞深处的声音却无法被遮蔽。
里面不断有着山石崩塌、碎裂或是剑砍的震动声传出,溅起的浓重灰尘甚至有时候还会穿过洞口,洒到那条无比清澈的望南涧小溪中。
距离陈曳破境灵韵已经过去三日。
这三日间,他无数次尝试着以剑法突破采也的丝线,却始终没有取得过一次成功。
无论是快叶、斩空还是沥青,甚至连偶尔出其不意的基础拳式也无法起到作用。
落下的山石,溅起的尘土,两处岩壁间的宽度,甚至是一颗碎石与一株杂草。
无数细微的事物背后都能够凭空生出采也的丝线。
她的道法在越复杂的地方就越可怕,但是幽州却很难寻到像荒原一般的空阔地带。
陈曳喘着粗气,身上的长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打湿、蒸干、又打湿,散发出了一股明显的汗臭,他握着断剑的手开始明显颤动,已经无法做到保持相对的静止。
采也就站在不远外静静看着他,两手侧在身旁,十指的指尖上尽是无影无形的丝线头。
神田的消耗达到了极致。
神识同样也如此。
陈曳紧盯着她的身形,勉强挥动右手,寒山长剑重重斩下,又是一式斩空的剑气疾出!
但与之前并不相同,这一道剑气快若一只游鱼,并且不断在山石之间转换方向,甚至还会故意擦着山洞地面,激起无数尘土来掩藏行迹。
这种神识与灵力两相结合的手段确实要远远胜出单一直接的灵力。
但采也的目光还是平静,甚至都没有移动些许的站位。
她已经准确预知到了陈曳剑气而来的方向。
于是,两道丝线骤然拉在山石之间。
剑气很快就斩过。
线未两断,而剑气已经消散。
采也看着这一幕,只是淡淡说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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