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急,你先和于二大概了解一下,然后给我把人手甄选出来就是。”林启笑道:“比如哪些是会种田的,哪些会织布的,尤其是识字的,这些人我都要用到,等这两天,李家把地契和钱送过来,我们再开工。”
于三松了口气,赶忙道:“好咧,好咧。懂事长如此说,我心里就有底了,不就是选人嘛……”
林启脸又一板,斥责道:“你到现在连管理层都没给我选好,还不就是选人嘛。”
“小的……小的知错了……”于三这几天虽然想念被林启打趣的时光,但此时还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跺脚抓腮,不知所措。
“对了,你明天再去趟吴大人那里,让他把那个下水道的出口,放到我规定的地方。那些粪便,可都是上好的肥料。”
说到吴天,于三挠挠头,想了想,又问道:“对了,懂事长,吴捕头这两日也没来看您,会不会有些,有些不妥?”
林启笑道:“说什么呢,我跟吴大人是很好的朋友。你看,我前几天杀了四个人,打砸酒行伤了一个,昨晚又杀了一个,吴大人也没来抓我,这其中的深情厚意你懂什么?”
于三一愣,你昨晚又杀了一个,我咋不知道呢。
他摸不着头脑,这种事情又不好直接再问林启。一直到出了客栈,看卫昭在场上拿着鞭子督训。于三方才明白,林启这是要把卫昭的那条命案也背在自己身上。
他不由暗想,这懂事长虽然喜怒无常,但还是肯担事的,跟着这样的懂事长,也不知是让人胆战心惊还是心中安定。
再看卫昭那小小的身影,他忽然想到:
我好像还没给懂事长交投名状呢!
*******************************
鉴于给德云社供应伙食这一项,就够厨房忙活,徐瑶又担心客栈里鱼龙混杂,混进什么人再对林启不利,因此这两天朔风客栈也不营业。
因此,这个午间大家难得的清闲起来。
大堂里,颜怀还在来回踱步。
徐启与林启各坐在轮椅上,一个看书,一个闭眼休憩。
方芷柔坐在桌边,提笔处理方家事务。
胡芦打着瞌睡。
紫苏与白绣娥各自给她们的姑娘轻轻打着扇子。劫曲
“发现什么?”
“发现与您同行的,另一个人,已经……已经死了……我爹摸了他身上的银子,和……和一个腰牌去了赌坊……”
“然后呢?”
“懂事长……我,我说了,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爹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绣娥心中又悔又怕,几乎要哭了出来。
偏偏满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她看,吓得她微微打颤起来。
徐瑶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柔声劝慰道:“你安心说,他是一个好人。”
林启微微出神,暗想道,这就给我发好人卡了?
白绣娥咬着唇,点点头,红着眼眶道:“我……我受过懂事长的恩情,这件事,我说就是了……”
“赌坊里的人说,那腰牌,似乎是西夏军队里的……”
她一口气说完,捏着领口的的衣服,惊慌地看向林启。
林启却是温和地笑着,摆了摆手:“我还当是什么事呢……”
“西夏?”颜怀却是吃了一惊。
“也许我是西夏人嘛,也没什么的……”
“不可能!”颜怀急喊道,“无咎你绝不可能是西夏人!”
“哦?为什么啊?”
颜怀道:“总归就是不可能。哪有西夏人像无咎你这样,你这样……”
“我这样什么?这样神经病?”
颜怀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你是个神经病。
“我是说,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学问又好,人品又好,这风度礼仪,绝不可能是西夏人的。”
啧啧,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学问好人品好。
林启见他神色激动,只好劝慰道:“就算是西夏人,又有什么区别,总不会误了你我交情。”
“怎么会没有区别?”颜怀激动道:“我大梁礼仪之邦,华夏正统,传承的是汉氏衣冠,往圣绝学。无咎这样的,绝不会是西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