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宫中传来消息,国师病重,危在旦夕,朝中顿时起了波澜。依附国师的老臣惶恐不安,生怕主子一撒手人寰,自己也连带着倒霉。一时,有几个官臣瞧着势头不对,忙转了风向投了璟煜坐下,以表心志。
首先被打压的就是国师坐下的林谙林大人,以权谋私、勾结朝臣,其心不诡。
林谙入狱的第二天,苏清徽就迎来了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看着来人,苏清徽自是满心讶异欢喜的:“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儿,许久不见了。”
是啊,自去年一别后,苏清徽是许久未见她了,她斟茶道:“姐姐可是稀客,我记得那之后我念姐姐,就去了一次,可是被听哥哥好一顿训。”
身旁碰的一声,苏清徽撒开壶惊异道:“岭瑟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酥儿,姐姐求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救救英莫好不好?”
苏清徽心里忽的有了不好的预感:“英莫”。
岭瑟泪流不停,声音颤抖:“英莫他一直在你眼前啊。”
苏清徽艰难出声:“林谙,林大人”
岭瑟点点头,苏清徽双拳紧握,这样就说的通了,为何在赵府出手相救,为何隐下河边那两具尸体的真正死因。为何明明查到她的消息却迟迟不报,原来早就有因可寻。
可是岭瑟远在京边,又常年不离那处地方,林谙和阿听将她护得这样好,怎会轻易让消息到了她那里。
想及此,苏清徽猛地站起身后退几步:“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是英莫府里的小厮来说的,我原是不信的,可总放心不下,便瞒了阿听出来,只是想求个心安罢了,可直到看见墙上的告示才知是真的。”
苏清徽轻声道:“可姐姐你说过,英莫无论有什么事,都不会托第三人来做的,再者,昨日他才下狱,即使罪名确凿也是要审一番的,怎会今天就罪状满城呢?”
岭瑟像想到什么一般起身呆呆道:“不会的,苏儿,他,他们想连着四殿下一起。”
苏清徽一把捂住岭瑟的嘴道:“姐姐,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说。”
“怎么办,我现在走,现在走是不是就还有转机。”
苏清徽拉住岭瑟,沉声道:“姐姐,你踏进京城的那一刻就没有退路了。”
“那,那怎么办?”
苏清徽皱皱眉,无论如何,淮王府已经牵扯进来了,多少都要遭殃。但现在国师病危,不出意外已经是瓮中之鳖,除了他只是时间罢了。可为了国政安稳,璟煜不会一出手就都将国师和璟溶都置之于死地。
他做这出,想来,要么是试探,要么是打压,横竖不伤及大体,所以事情定还有转圜。
想及此,苏清徽道:“眼下只能先丢卒保车了。”
“苏儿,那英莫怎么办?”
“姐姐,我知道,你们与我有恩,可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我能不能救他,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尽力,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松手的好吗?”
岭瑟泪眼朦胧的点点头。
苏清徽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道:“姐姐你先藏在我屋里,等我回来,谁来都不能出来知道吗?”
房门被推开,风一下涌进屋内,璟溶看见来人收了案卷挥挥手:“你们先下去,这件事不可插手,稍后再议。”
门阖上,璟溶开口道:“你来做什么?”
“我杀了人”单枪直入,毫不犹豫。
璟溶呼吸一滞,垂眸道:“出去,我就当没听过。”
“我杀了人,不止一个。”
璟溶像是风雨欲来般,压着声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苏清徽说着苦涩一笑:“还是四殿下要我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一个全都说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苏清徽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谈论的不过一顿晚饭。
“一刀两断,两不相欠,从此山高水阔青山路远,你是你,我是我罢了。”
璟溶原想问她的话被这一句激的失了理智,他站起身,带起一阵风,怒声道:“在你眼里,这就是两不相欠。”
“是”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璟溶看着苏清徽的双眼,忽的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要是能杀了她就好了,至少这样她就会乖乖待在他身边,可这样,不是他,也不是她了。
璟溶一阵失力,苦笑道:“苏清徽,是不是什么事你都要自己扛。”
“这个名字,现在的四殿下不该说也不能说”
四目相交,彼此眼中皆是一片无声的翻涌。
许久后,苏清徽转身,一声轻叹:“弃了吧。”封神禁之八荒
听见那个名字,苏清徽红了眼:“闭嘴,你不配提他们的名字。”
“哈,真是讥讽,你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心虚还是在赎罪。”
“明月姑娘”
映湖抬头看去,远黛一轻一重的走过来,扶起苏清徽道:“明月姑娘这时候该在殿下院里守着才不枉花这番心思。”
映湖冷哼一声:“我做什么用的着你来说。”
“明月姑娘只要一日没入我四王府的门,就一日是客,是外人就该谨。”
“你别以为仗着有点年头,就敢对我指手画脚。”
远黛依旧是那副生硬的模样,道:“我仗的可不止这点年头,明月姑娘还是收好自己的话为妙。”
映湖欲上前的脚步被身后的小侍婢拉住:“姑娘,殿下刚受了伤,现在身边正是少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