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应该陪着你的,直到你好起来,可是……你知道的,我必须在约定的时间到达凤都,所以明天我就得要离开……”
“等我找到我爹,就回来看你。琴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吗?”
怔怔地看着他如冰雕般完美的侧脸,不知何时起,他的温柔陪伴和他做的每一餐每一饭俨然成了她的习惯,她的理所应当,他的人和他的情如润物无声的细雨,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缓缓浸入心田,并顽固地住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能想像,日后身边没有他会是一番什么景象,而且只如现在这般想想,她便已经体验到椎心之痛楚。
神志渐渐模糊起来,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也慢慢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景物在视线中渐渐虚化,变是模糊起来。
“你不要命了,快跟我出去!”凌泽突然去而复返。
这声厉喝,让她神志骤然清醒了许多,身体却无法挪动半分。
原来刚才凌泽出了寒泉殿回房换过衣服,终是担心姚清沐,所以他又再次回到寒泉殿,问了门外的守卫才知道她竟然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出来。他深知寒泉寒气的厉害,于是慌忙冲了进来。
等了一下,见姚清沐没有反应,凌泽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她身边,发现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精神恍惚盯着琴殇,一动不动。
凌泽心中暗叫不好,弯腰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紧抱在自己怀中,快步走出了寒泉殿。
姚清沐感觉寒意从心脏迅迅速流淌到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冷得凝固了一般。牙齿不受控制的“得得得”哆嗦着,全身也像寒风中的枯叶瑟缩着,颤抖着。
她的整个身体都向外透着凉气,凌泽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个人形冰疙瘩,一边走一边侧脸担心地看向怀中,心里既气又疼,“为什么不听话?告诉你只能说几句话就要出来,为什么还要呆那么久?”
若不是他及时回来,她恐怕就要冻死在里面了,一想到这些,凌泽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道别?好一个道别,若我刚才不回去,你还真是要与他就此别过了。”
“对……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凌泽愈加心烦起来,似乎自从这次与她相逢以来,她就一直在向他说对不起。
凌泽怒极反笑,挑了一双潋滟的狐狸眼斜睨着她,反问道:“你又在说对不起,我问你,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了?”
姚清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闭眼不答。
回到她的房中,凌泽将她放在床上,又扯开锦被像包粽子一样将她上上下下包裹起来,只露了头在外面。又让属下生了旺旺地火盆搬到姚清沐的床边。
撩了长袍,凌泽坐在床尾,歪头看着她。
“你似乎对琴殇的受伤很自责?”
常年在风月场上打混,凌泽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也比一般人要敏感的很多,琴殇受伤的经过他已经听师父说了,但面前少女表现出自责愧疚却更甚于‘罪魁祸首’的凌阡颜,这是让他一直十分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