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茗,就是宁潇口中的‘孟大哥’,就是在小江氏眼皮子底下玩无间道的那个人,谢云舒有些兴奋地探了探身子,然后发现~自己和某人的距离好像有些近了,于是又往后缩,道:“那个,可以放我下来了。”
沈景晗没有理会她的话,感受到手里传来湿润的感觉,略一皱眉,将人直接抱进屋里。
“哎~”
较于外面的寒冷,屋里里显然暖和得多,谢云舒一眼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干净整洁,瓶器之类的摆设很少,有一方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墙壁上除了一副‘事在人为’的大字外,还挂了一张大弓,床头的位置,放着一把长剑,虽说如今世家子弟中,有不少别剑腰间装饰的,但她敢说,应该少有人会把剑放在离床这么近的地方,随手就可以拿到~
将人放在床上,沈景晗说道:“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我去找宁潇给你拿一身,你先等着。”说完见谢云舒乖乖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谢云舒探了探头,从窗户往外看去,见人在外面叫了个侍卫进来,嘱咐了两句,侍卫离开后,他就坐在刚才下棋的地方,没了动静。
她下床,将窗户关上,这才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倒不是说怀疑某人的人品什么的,纯粹是她~有些害羞,毕竟是第一次在一个男子屋里脱衣服,即使只是脱外面的衣裳而已。
将外裳放在一旁,本来就冷,如今就更冷了,冻得她只能缩回床上的被窝中,露个脑袋在外面,一头青丝从床头倾泻到地上,就这么躺着,不一会儿睡意渐渐就爬上眼角,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就在她快睡着时,沈景晗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蚕蛹’样子,脸色红扑扑的,安静地睡着,不同于刚才在屋顶龇牙咧嘴威胁人的样子,虽说那样子,也挺可爱的。
他上前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便放下心来,这时一个侍卫端了个暖炉进来。
“放在那儿,出去吧。”
“是。”侍卫听令放下暖炉,目不斜视,直接离开。
似乎感觉到暖和起来了,再加上有陌生的声音,谢云舒眼皮下的眼珠转了转,挣扎着醒过来,半睁着眼睛,当看到床边的沈景晗时,又放心地闭上眼。
不过沈景晗知道人并没有睡过去。
“这么困,昨晚没睡好?”他问道。
见床上人的眼皮动了动,没有睁眼,鼓了鼓嘴,有点像小潇平时没吃到好吃的样子,迷迷糊糊道:“做噩梦,没睡好。”
“什么噩梦?”
“不能说,说不好。”谢云舒小小一个哈欠,虽然困,但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听说,你三叔家的人回来从南岭回来了~”
“是呀,一个姐姐,长得挺好”
“就是什么?”
“感觉,怪怪的。”
“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直觉。”着,便没了声息。
沈景晗垂下眼睑,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截皓腕,两指并拢覆上探了探脉息。
“云舒姐姐。”
‘砰’一声,屋外院落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宁潇带着墨语,后者手上拿着一件樱红色的外裳和淡绿色的披风,风风火火跑了进来,沈景晗早已听到动静,将手收了回来,然而,一脸淡然地扭头看向两人。
墨语自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相比之下,宁潇的反应就大了许多,只见她小跑的步伐骤然一停,急切的神色凝固在脸上一秒,然后瞪大了眼睛,“世子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院子,我不在这儿在哪儿?”沈景晗反问道。
宁潇一想也是,可还是觉得哪儿不对的样子,努了努嘴,“可可是,云舒姐姐在床上,男女有别,你在这儿不好。”
“这床也是我的。”沈景晗再次提醒道。
“那也不行~不对,云舒姐姐怎么在你这儿?她不是被慧嘉叫走了吗?怎么一转眼出现在这苍亭院了?害的我在外面找了好一阵子,差点没去慧嘉要人去。”宁潇说着略一皱眉,表示不解,适才一出花厅,她就看到萧玉荣带着丫鬟从外面回来,连忙上去拦路,有墨语,一对十都不是问题,萧玉荣见躲不过,就告诉她谢云舒留在河边了,她带人找到河边时,已经没了人影,只留下冰面上大小几个窟窿,差点以为云舒姐姐是掉进去了呢,正想着要不要让墨语下去看看,凌云找来,代传世子哥哥的话,她才放下心来。
这个问题,沈景晗自然无从回答,从宁潇丫头那儿知道前因,但其与此时的情况显然对不上,要不就是萧玉荣没说实话,要不就是后面又发生了些事情,而这些,目前只有谢云舒清楚了,“这只能问她,反正我见到她时,她就在这人屋顶上了。”
“屋顶?”宁潇一愣,然后随之视线上移,露出诡异的神色,跑到屋顶上什么的,云舒姐姐敢不敢再厉害一些呀。
“那现在怎么办?衣裳我已经拿来了,云舒姐姐这样,要不要叫醒她?”
“自然是要的,你们消失太久,母亲那儿也不好交代。”沈景晗说着起身,“我先出去,你叫醒她换身衣裳。”
云舒姐姐,云舒姐姐~
半叫半推了几下,谢云舒只好睁开眼,迷茫地看了一眼宁潇,又想睡过去。
“醒了吗?”
沈景晗的声音传入耳中,谢云舒总算记起,自己是在别人家的床上,还是算了吧~思绪慢慢回拢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