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会一下,我叫孔雀。就是会开屏的那个孔雀,花枝招展的。”
真是特别的自我介绍,然而她伸出来的手,刑天漠和苏米都不敢握上去。吃过鸡腿、鸡翅,又喝过汤,剥过龙虾。上面全是油,实在是让人不敢回握。
“既然有人新人来了,那我就再重复一下我说的事。也好让人评评理,看看基金会是不是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是不是应该给我赔偿。他们不给的话,我也要闹到让他们给,现在我什么也没有,就时间最多。”
苏米压制住了刑天漠想要起身的举动,拿出录音笔递给刑天漠。一边让孔雀开始,一边按下录音的按钮。
就算头发杂乱无章,毛毛躁躁的,也能看出孔雀其实是个美人胚子,至少不是大众脸的那种。她说这一生是很顺风顺水的,平平安安长大成人,轻轻松松考进大学,有一份银行里稳定的工作。然后找了个男朋友,谈了两年就结婚,结婚后也挺没满的。
就是这种平淡之下,被即将被冲毁的时候才让人感觉到危机。
两人结婚两年后,一直没有孩子。没有刻意的避孕,孔雀也没有吃过避孕药什么的。但就是没有孩子,最后在别人的劝说下去了医院,医院查了一切可以查的项目,很正常。
那么出问题的肯定就是老公,可老公觉得丢人,并不愿意去医院。两家人都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孔雀的问题。
亲朋之间的谈论和八卦,也都是说孔雀的。
孔雀不能冲出去告诉别人,她老公连去检查的勇气都没有。就是因为要迎合这些人嘴里的大男子气概,以及男人天生就是对的这种思想。
一气之下,孔雀去网上找了更多医院的资料。也就是这个时候,基金会进入了孔雀的生活里。她起初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帮助困难孕产妇的基金会会找上她,而她甚至连怀孩子都成问题,说什么生孩子的话题咯。
可基金会的人很热情,了解到孔雀的家庭条件后,居然觉得她是符合条件的。
平心而论,她应该是不需要这个资助的。但基金会的义工给出了令她心动的事,包括怀孕前期,基金会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他们可以安排做试管婴儿,可以帮忙联系医生。说到最后,他们居然说服孔雀和别的男人生,丈夫的态度是坚决不去医院,就是他那边有问题。既然他不看的话,和别人生一个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这段时间里,孔雀的丈夫生意失败,亏损几十万,家里从中产成了普通人家。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孔雀开始考虑其了基金会的建议。然后同意了,她绝对怀一个别人的孩子,这样就能抱住婚姻,能让丈夫重新振作,而家庭也会变得快乐起来。
孔雀懂得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她觉得她是能承受的。
但事情的走向比想象中的拐弯更多。
怀着愧疚走进酒店后,辛苦怀胎十月的孩子被医生说夭折了。连第一眼和最后一眼,都没看见。这个打击让原本就凝重的家庭,蒙上了更大的阴霾。出院后没多久,婚姻就走到尽头。
“而我为什么要去闹基金会呢?当时偶遇我前夫,他依然没有孩子,但愿意和现在妻子去医院查看病情了。他告诉我,是基金会的人提醒他看医疗记录,孩子的血型和他是不符合的。基金会的人怂恿我,让我找条出路的,然而也是他们破坏我的婚姻。当时孩子夭折,医生说是在肚子里呆的太久,没有呼吸到空气,但我直觉告诉我孩子是有呼吸的。他还告诉我,当时医院给了他一笔钱。而同时,基金会并没有帮我付清医疗费,我欠债五万多。”
孔雀也知道故事是离奇的,这些年没少遭人嘲笑。她就是太笨,可笨不该是被欺骗和算计的理由。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当时接洽的所谓义工已经不见踪影。没有证据,已经过去好几年,报紧也没人理。她没办法,只好一次次自己去找基金会,就想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会儿搞得跟天使一样,一会儿又变成了恶魔。
到底是为什么?
怀孕是被设计的吗?离婚也是吗?
这些就是想让孔雀孤立无援,还是想让她放弃这件事?
“孔雀,你不要这么颓废,真相是要查的,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你不如找份工作,买点衣服,把自己先过好,不然孩子在天上看着,也会心疼你的。”
苏米终于还是拉住孔雀的手,不嫌弃上面的油腻。这么大的打击,被人蒙在鼓里,至今都说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孔雀是悲伤的,周围人不理解也就罢了,还会泼冷水。挺让人心疼的一个人,苏米不想她继续这么消沉下去。
“基金会在一天,我就没办法继续生活。而且我就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这种基金会,每年都还有募捐,也没人查过他们的账目是不是有问题。也没人出来调查一下我的事,就算再稀奇古怪,也该有人感兴趣的,不是吗?”
可无论是现实里,还是网络上,孔雀都是一个透明人。曾想过寻求媒体的力量,但凡是听过的人都认为孔雀的故事,太过离奇。
有的记者,甚至建议孔雀去看精神科和心理医生。当面认为她是妄想,以及觉得她在胡说。
也对,这种事说出去连当事人都不太相信,更别说别人了。如此费尽心思的骗菊,是为了孩子?
而且就算说了,也多部分会认为孔雀是活该。她欺骗了丈夫,贪图别人给的金钱,就算